莫十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像書生模樣的人。

    像，是氣質長得像，一臉文氣。

    不像，是穿著不太像，儒生袍改得大褂，有點像說書的。

    更重要的是剛剛那話。

    您好和妖怪邪祟放一塊合適嗎？

    反正莫十是從沒有想到這倆詞兒能夠放在一起，且順順當當地說出來的。

    見到莫十回頭，黃秀才連忙爬了起來，抱拳行禮。

    “小生見過……妖怪？邪祟？”

    黃秀才有些不太確定，但是馬上的就正色起來。

    他說道——

    “規矩，小生懂。”

    “小生見了不該見的東西，所以，這雙眼睛是留不住了。”

    “為了不讓小生胡亂言語，所以，這舌頭也是留不住了。”

    “小生還會寫字，所以，這雙手也留不住了。”

    “萬一小生學會了用腳寫字，所以，這雙腳也留不住了。”

    說著說著，黃秀才的臉就哭喪起來。

    他很想讓眼前的妖怪邪祟放過自己，但是這話卻說不出口。

    因為，妖怪邪祟想活著，那就得隱匿行蹤。

    他看到了，想要活著就得挖了自己的雙眼、割掉舌頭，剁了雙手、雙腳。

    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想要不傷分毫？

    他想都不敢想。

    可是他想活著，但沒了雙眼、舌頭、雙手、雙腳的活著……

    好像也沒什意思了。

    想到這，黃秀才再次衝莫十一抱拳。

    “要不，您還是殺了我吧。”

    說完就是閉目等死。

    哪來的精神病？

    莫十看著眼前引頸待戮的書生，也沒廢話，抬手就把對方敲暈了。

    不知從什時候起，莫十早就學會了和精神病打交道的方式方法。

    打不過的，那就繞著走。

    打得過的，那就敲暈了。

    別交流！

    不要有眼神接觸！

    最重要的是前往別微笑！

    這會讓他們認為你是在挑釁！

    莫十看著地上暈倒的書生，忍不住就撓了撓頭。

    我這是怎了？

    為什老是吸引一些不正常的人？

    這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

    看起來危險程度不算高，

    莫十一邊想著一邊看向了身旁，青紅二色下吳老七的身影逐漸清晰，不同於‘拳意’的加持，吳老七這是真正‘六腑同氣’之後的血氣之象。

    灼熱翻滾，猶如烈焰。

    氣焰滔滔，仿佛狼煙。

    那種灼熱感讓莫十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這是武道第幾關？”

    “起碼得有十關吧？”

    莫十猜測著，目光卻是沒有離開自己大爹。

    吳老七也看著莫十，眼神看似平淡，但是背在身後的手卻是有點抖。

    “硬功大成？”

    吳老七聲音平緩地問道。

    “嗯，【鐵布衫】大成。”

    恢複了常態的莫十撓了撓頭道。

    這事兒，沒必要瞞著吳老七。

    楊羽知道，蛟龍廟內的一些痕跡也瞞不過去。

    等到案牘上報，吳老七必然能夠發現蛛絲馬跡，還不如這個時候主動交待了。

    吳老七背在身後的手抖得更快了。

    硬功大成！

    硬功大成！

    我好大兒在舞象之年，硬功大成！

    你們這些老幫菜不是天天在我麵前秀自己孩子、弟子天賦出眾嗎？

    能和我好大兒比嗎？

    你們那些孩子、弟子都是狗屁！

    吳老七心底的喜悅簡直要化為實質了，但是常年武卒生涯，早已讓他喜怒不形於色，他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

    “拳意？”

    吳老七詢問著更為在意的點。

    “嗯，我也不知道怎的，學會了【五行拳】後，就多了一點兒其它東西，剛剛白不問說是拳意。”

    莫十一副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模樣。

    這一次，吳老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