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藩除國的消息,迅速在大江南北傳遍了,兩湖的藩王們各個坐立不安,生怕成為下一個被收拾的對象。
成祖爺手有兵,有京城,有嫡係人馬,才敢起兵奉天靖難。
可兩湖的藩王手的護衛,加在一起連五千人都湊不齊,湖廣巡撫衙門,督指揮使衙門都派了人盯著他們,隻要有異動,楚藩就是他們的下場。
跟王府長史商議一番,於是立刻往京城送折子,請削護衛,主動歸田於民。
兩湖諸藩,以及福王,秦王,蜀王,周王的折子,全都送到京城,宗正府經曆朱歆接到折子後,不敢怠慢,上奏司禮監,請求覲見。
事關宗室,王安不敢耽誤,立刻安排朱歆覲見。
朱由校坐在禦榻上,看著諸蕃上的折子,麵無表情。
諸藩跟他離心離德,本就是路人皆知的事,不意外,也不驚訝。
主動請削護衛,還算是識相,至於說每家放棄一兩千畝荒地,就有點搞笑了!
真是一群舍命不舍財的混賬東西!
“諸藩現有玉碟人口多少?”
朱由校將奏折扔給魏朝,詢問起站在一旁,等候旨意的朱歆。
朱歆思考半秒,而後開口稟報道:“回稟聖上,玉碟在冊太祖,成祖,世宗子孫,總計四萬八千人。”
“但不涵蓋宗室諸子孫,各藩,各廢藩,還有未登記玉碟之人繁多。”
“光是宗正府在冊,等待封賞的,就有七萬多人。”
“但這是萬曆二十年統計之數,此後二十餘年,各地王府,各廢藩每年都有上報,臣預估,各地宗室應有十五六萬之多。”
“臣乃是先涇王之子孫,先涇王無嫡子孫,國除,旁係子孫,皆無封國之賞,臣為從四品鎮國中尉。”
“太祖置法,皇子為親王,親王除長子繼承親王位者,其餘諸子為郡王。”
“郡王之子為從一品鎮國將軍,郡王之孫為從二品輔國將軍。”
“郡王曾孫均授從三品奉國將軍,郡王四世孫均授從四品鎮國中尉。”
“五世孫為從輔國中尉,六世以下皆授奉國中尉,不再降爵.從六品。”
“太祖宗室子孫,不可從商,不可為官,隻能領取俸祿過活。”
“但祿米短缺,生活困難者,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經常打著宗室旗號,搶劫行人,但也隻為一口果腹之食。”
朱歆也是宗室,時常賑濟同族,知道這些人的難處,說到這,感傷太祖的子孫,活的還不如各地的士大夫富戶,嚎嚎大哭起來。
宗室境況就是如此,富的富,窮的窮。
說宗室是大明的負擔,可自從嘉靖爺開始,俸祿就沒有給齊全過。
而各藩名下的子粒田,如同軍戶之田一樣,讓各地士紳侵占,每年給個百八兩銀子,敷衍了事。
“別哭了!有問題,就要想辦法去解決。”
“宗正府有何對策?”
朱由校看著眼前四十歲的漢子大哭,也是於心不忍,但還是冷著臉,硬著心,問宗正府有何解決辦法。
朱歆擦了一把眼淚,趕緊下跪,請聖上治他禦前失儀之罪,見聖上不怪,才壯著膽子說道:“臣侄認為,應當設立宗室考舉。”
“身強體壯者去軍前效力,文采斐然者,應該入官學,學習聖賢之道,參加科舉應試。”
“至於說文不成,武不就者,也應允許他們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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