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不要魚,用你們中國人的筷子,實在挑不出魚刺,看醫生已經好幾次了。”
雖然利瑪竇已經在京城傳教十餘年了,但影響力微不足道。
張文元之前也沒有見過西洋人,見這個西洋人會說官話,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徐光啟見湯若望又闖禍了,趕緊扯下腰間的玉佩,塞進張大總管的手,希望他多擔待。
張文元是玉器方麵的高手,一摸就知道,手這塊是好玩意兒,嘴立刻說道:“不礙事!不礙事!”
“這是聖上要我來問爾等的,就是怕你們有什吃不慣的。”
“不是說有進獻給聖上的貢品嘛?在哪?到你們覲見了。”
徐光啟趕緊指向角落中蓋著白布的箱子,紅甲侍衛府外外已經檢查了三次,見沒有危險,才派人抬進來的。
張文元招呼身邊的內侍們,讓他們動手把箱子抬起來,而後招呼四人往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內,朱由校歪著身子,看著窗外的陽光,今天是從早忙到晚,甚至都沒有時間去花園中走走。
看來今天的三千步健身計劃,又泡湯了!
“爺,王化貞他們到了。”
朱由校聞言,往門口望去,看到張文元領著一大堆人走進禦書房。
“臣等見過聖上。”
“學生見過聖上。”
“見過聖上。”
一堆人向禦座上的朱由校行禮,從這群人的稱呼上,就能分辨出他們是誰。
黃頭發、綠眼睛的,不用說,就知道是湯若望。
前麵身穿從二品官服的,則是王化貞,大明的各省巡撫,如果不加兵部侍郎銜,是從二品,加上兵部侍郎,則是正二品。
站在王化貞身後的,應該就是徐光啟了,正六品的官袍,倒是襯托著他很精神。
至於自稱學生的,一定是趙星火了,朱由校之前看過他的行蹤,這家夥癡迷於火器,考上秀才之後,便不再理會八股文了。
好了,群賢畢至,可以開工了。
想到這,朱由校立刻就坐直身子,招呼大家平身,賜座。
“王愛卿,朕前幾年,還經常見你,先帝爺對你的學問很是欣賞。”
“可沒想到愛卿文武全才,真是國家棟梁啊!”
王化貞是葉向高的弟子,並不是科舉攀關係的那種功利師徒,而是正經的關門大弟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先帝的確很喜歡他,常常招他到東宮,研究學問。
提到先帝,王化貞立刻起身,先對著乾清宮方向行禮,算是表示知遇之恩,而後開口說道:“先帝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教導臣很多。”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還請聖上節哀。”
“喪父之痛,即便是到了朕生命終結之時,也不能愈合。”
“愛卿先坐。”
“朕聽聞你與龍虎大將軍曆來不合,政見向左,但遼東已是危在旦夕,鬥不得。”
“你是自己人,隻能先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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