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就隻有一周的時間,每一個科目,轉眼就過了,最後一科結束,展盞打算第二就回家。
室友出去搞一頓再放她走,展盞一摸兜,她忘了拿手機,讓其他三個人去火鍋城等她。
去火鍋城的有一條路比較近,但是路上要下一個長長的樓梯,展盞剛下沒幾階,就覺得下麵站著的那個身影特別熟悉,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高高的瘦瘦的。
心翼翼地慢慢靠近,展盞終於確定那是程舟揚,正準備跑著下去,突然從旁邊傳來一道聲音,“舟揚!”
然後就見一個穿著長長的粉紅色羽絨服的女生從另一邊奔了過來,“等很久了嗎?走吧。”
展盞的笑就凍在了那,提不上去也拿不下來,眼睛隻看得見那對緊緊靠在一起的背影,和程舟揚一如既往好聽的聲音。
“沒有,想好吃什了嗎?”
“我們去經常吃那家好了。”
展盞第一次痛恨,她的眼睛不好,耳力卻如此的好,如果聽不見,她還可以騙一下自己,那是同名同姓,但是那個聲音,就是程舟揚。
前麵的人的每一個字,都順著北風,嗖嗖的灌進她的耳朵,難受擠進她的心,讓她一步都邁不動。
她沒辦法往後退,也沒辦法跟著上去,就站在那,風吹起羽絨服帽子上的絨毛,擋住了她的眼睛,慢慢的也模糊了眼前依偎著越走越遠的兩個身影。
她第一次覺得,冬好冷啊,臉上冰冰的,心冰冰的,揣在兜的手指尖,都在強烈的顫抖著抵抗這四麵八方圍過來的寒意。
一周了,她拚命地暗示自己,程舟揚要是有女朋友會告訴他的,程舟揚不會談戀愛的,程舟揚不會騙她的。
是張躍錯了,所以她沒有遇見他也就沒有聯係他,她在等,後就是他的生日了,她會給他一個驚喜,會親口告訴他她那沒出口的話,他還有她。
但是,好像都是真的,而她,徹徹底底的成了自以為是的傻子。
兜的手機不停的震動,手機鈴聲如此刺耳,展盞拿出來,“喂。”
頭是室友歡快的聲音,“展盞,你到哪啦,我們點菜了喲,給你點了你最愛的粉條。”
“嗯,我就快了。”
感覺臉上癢癢的,展盞伸手一摸,是眼淚,已經冰冷的眼淚。
隨手一抹,展盞提起已經僵硬的腿,回身,走上樓梯,換了另外一條路走。
夜幕降臨,因為考試結束,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動,手挽著手在學校了迎著寒風逛了一圈,再繞去食堂買了一堆零食才回宿舍,這是她們每一個學期期末獨特的慶祝方式,離別前的狂歡,因為過了今晚,她們又是半年才能再見。
幸虧有室友在,展盞的情緒也被自己埋了起來,可是深夜熄燈睡覺時,她才發現,這幾沒有流的淚,已經積攢了這多。
她這是自以為是了多久呢?她為什非要堅持到親眼看見才肯醒悟呢?
原來,他需要的安慰,不是她的,也許根本就與她無關,就在一個月之前,她還那沾沾自喜的以為,程舟揚還是會跟她透露真實的情緒,她是真的有所不同的。
這一年的時間,展盞和程舟揚平時聯係的並不多,因為展盞比較忙,大部分時間都在錄音室和攝製場地奔波。
聊得最多的應該是上個月,她有一個廣告宣傳片是和另一位最近比較火的新生代女演員艾雪合作,拍攝進入到最後的補拍環節。
展盞中午休息的時候順開了qq頁麵,想起來前幾次回學校參加考試,因為行程匆匆,也沒有那偶然的遇見他,隻是偶爾會看見他在空間發他班級聚會的照片,然後點個讚。
手指一點就打開他的空間,才發現幾分鍾前,有人給他留言,麵帶了些節哀的字眼,大多是在安慰他要堅強之類的話。
展盞突然想起,前幾個月他發動態在醫院,展盞問他怎回事,那時候他媽媽生病住院,已經是晚期。
越往下翻越明顯,連展盞認識的同學,都留了“相信你扛得住”這樣的話。
展盞的心揪了起來,難道是?
她記得,他媽媽還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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