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衝過去,掃平敵軍。”
張虎感覺被一聲驚雷震穿了耳膜,定了一下神,才看到眼前混亂的戰場。
戰場上暗紅色的旗幟和杏黃色的旗幟交織,兵馬交錯,構成一幅浩瀚洶湧的戰鬥場景。
張虎此時手提著一杆長矛,身上穿著粗布衣,騎著一匹戰馬,狂風卷起的黃沙,不斷拍打他的麵頰。
他記得,之前在一個旅遊景區騎馬,不知為何,馬匹忽然慌亂了起來,帶著他竄出道路,一路狂奔,恍惚間就來到這。
“張虎,你愣著幹什,趕緊殺敵啊!”
身旁一個騎兵呼喚他。
這是在哪?
張虎很好奇。
忽然間,一股記憶湧上了他的腦海,他叫張虎,今年十八歲,幽州涿郡人,是一個販馬商販的家奴。
三個月前,涿郡劉備招募鄉勇,購買戰馬,因為價錢合適,主家就把他連人帶馬,一起賣給了劉備。
張虎和這個同名同姓的古代人融為一體。
或者說,他穿越了。
張虎來不及多想,立即加入了戰鬥,他的記憶告訴他,從軍的三月以來,他已經曆經大小三十餘戰,手上人命無數。
他也不用有什心理負擔,他現在隸屬於幽州刺史府,是漢軍,斬殺黃巾亂兵,是他的工作。
騎兵居高臨下,手提長矛,優勢明顯,張虎很快陷入了瘋狂的殺戮之中。
戰鬥過後,漢軍進入附近的村莊,開始劫掠,火光和哭喊聲不斷傳來。
張虎跟著大隊在一個高地紮營,他所在的隊伍和其他漢軍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經過殘酷的戰鬥,張虎感覺渾身燥熱無比,聽著其他漢軍劫掠女孩的聲音,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他有種欲望,想要釋放出來。
但是他的記憶告訴他,如果實在想女人了,可以去跟人好好說,拿肉脯、米糧換,就是不能強搶,否則,將軍的刀可不留情。
可是,這些兵匪一進村,哪還有能活下來的女人。
張虎還回憶著一個月前回幽州休整時,結識的女人,張虎把身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她了,女人說會等他出征歸來。
女人叫劉鶯,已經二十歲了,是個守寡的熟婦,張虎倒不在意她守寡,當時純粹是看她長得漂亮,饞她的身子,後來發現,她也懂得體貼人。
張虎在她家住了三天,也算是享受到男人能享受的快樂了,張虎沒有家,就把自己的軍餉,一些糧米和肉脯,都給她保管了。
緊接著,朝廷給的軍餉就斷了,張虎隻能領到維持自己活下去的營糧,也就沒法再結識其他的女子了。
張虎一邊啃著手的粗麵餅,一邊看著四處被焚燒的村莊。
眼下亂兵四起,朝廷已經無法控製了,尤其是從西涼來的兵馬,簡直比黃巾賊寇還要可怕,這亂世究竟什時候是個頭。
“大舅哥,你今天怎魂不守舍的,以往打仗,你可驍勇著呢。”
一旁坐著的是劉鶯的弟弟,叫劉炎,今年十七歲,一個月前,張虎離開劉鶯家時,他偷偷跟來了。
“劉炎,哥有些乏了,不想打仗了,”
“是挺沒勁的,跟著玄德公打仗,處處受氣。”
劉炎歎了一口氣。
劉備是一個白身,雖然說是漢室宗親,但漢朝四百年,漢室宗親遍地都是,包括劉鶯、劉炎,也都是有族譜可以考證的漢室宗親。
“今天咱們舍命救了這支西涼兵馬,領兵的將軍聽說玄德公是白身,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好不容易擊退了黃巾軍,他們進村劫掠,吃香喝辣的,咱們在這吃糠咽菜。”劉炎有些不滿。
張虎知道,劉炎跟著他出來,無非是不想麵朝黃土背朝天,過著一眼能看到頭的生活,但是他還得讓這個小舅子收收心,他可不想小舅子死於軍法。
“等打完了仗,我們得了封賞,就好好做個富家翁,再給你娶個媳婦。”
張虎拍了拍劉炎的肩膀。
夜寒風呼呼作響,山下的西涼兵馬清理完了眼前的村莊,帶上標誌著功勳的首級開拔而去,隨後火焰在寒風中蔓延,村莊很快焚燒殆盡。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天道了。”
張虎狠狠攥了一下拳頭,他作為一個漢軍,眼睜睜看著友軍殺良冒功,卻又無能為力,他太弱小了,根本掀不起什風浪。
其實不光是西涼兵馬,來此會戰的潁川兵馬、冀州兵馬、荊州兵馬、幽州兵馬也都差不多。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是對廣宗前線的真實寫照。
張虎唯一想做的是,立下一些軍功,得到一些賞賜,隨後帶著劉鶯、劉炎離開中原,到代郡或者上穀郡,開一個牧場,遠離戰火。
想到以前販馬時,看到的廣闊草場,他就心動不已,騎馬在無垠的草原馳騁,是人生一大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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