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目光也落在鏡子上，片刻後，她輕聲道：“這個世界，就像這個鏡子，有時候，你隻要跨越一個壁壘，那黑色就會變成白的。”

    “沒錯，在這個世界上，隻要你從泥鰍變成龍，便沒有人會在意你之前是什東西，也沒有人敢問你。”石天輕輕點頭。

    “是個很無趣的道理。”女子道。

    話落，修長的手指間，一條條白龍已經在虛空遊曳，一邊，朝石天發出嘶鳴聲。

    石天見狀，手中的長刀震顫一下，便讓幾百條白龍一起噤聲，接著，以微微暗啞的聲線道：“本來，是能坐在一起談談的，可惜，你念頭一起，便要人間萬劫不複，整個大千世界的魔潮殘害了多少生靈？”

    女子在石天冰冷猙獰的目光中，嘴角微翹，片刻後，滿眼淒迷著，忽然道：“十萬年前，有巨人在這座天地布下天羅地，捕殺世上所有真仙，你可知道，他是怎做到的？”

    石天聞言，眉尖輕挑，幾乎一瞬間，他便想到自己手中這把長刀的前一任主人，那道在天門前屹立的身影，於是，雙眼微微眯起，半晌，才開口，問道：“與你有什關係？”

    “關係很簡單，是他先找到我，要我配合他，捕殺世上真仙，並且許諾我，隻要事情辦成，他也會自行兵解，到時候，人間便隻有塵世，再沒有登仙路，也不會再有紀元更迭，我可以在這個世界永的存在下去。”女子道。

    石天伸出舌頭，舔舐一下有些幹澀的嘴唇，目光閃動下，輕聲道：“所以，與眼前的事情有什關係？”

    “他沒有遵守諾言，世上真仙被一個個捕殺之後，最後，他帶著自己的追隨者，妄圖將我也斬殺了。那時，我才知道，他要的不光是人間千秋，還有萬世無虞。”女子道。

    等女子話落，石天便總算明白，女子話話外繞了一圈，想表達的是什意思，原來，她曾被人背叛過，所以今時今日，行事伊始，便如此決絕殘暴，要以天下眾生為自己的踏腳石。

    這想來，倒也合理，石天並不能從已經自洽的因果關係多說什。

    不過，石天想了一下，仍道：“你明知道那位前輩行事極端，便不應該把他當作全人類，何況，還有其他生靈，他們無辜。”

    “與我何幹？”女子眉尖輕挑，於是一臉清冷。

    石天又舔舐一下嘴唇，微微咧嘴，發出有些幹澀的笑聲，隨後，輕聲道：“行吧，既然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明白了，矛盾也清清楚楚了，那邊讓一個人躺下，剩一個人站著吧！”

    “站著的肯定是我，你應該明白，我有多強大。”女子冰冷的麵色中，有十分確切，一點悲憫。

    石天抬起頭，越過女子的身影，看向遠處，浩然天外一道道身影。

    身影布滿周圍，但是，每一道身影的臉上，大多是悲切與憤怒，悲切一身修為快要散去，憤怒於這一切的緣由。

    這樣想著，自然不會有人向前一步。

    “青先生，現在大家都明白，聖母是那個家夥的傀儡，眼下，便隻有你能替我們做主了！”賈正站在肖青身邊，忽然開口。

    肖青聞聲，扭頭看向，隨後，冷聲道：“你我的修為已經崩碎到這種程度，對這座天地來說，便是待宰的羔羊，安心的站在這，祈禱不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