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樣的葉淺夏,蘇沐笙心疼極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淺淺,相信我,我不比淩清晨差,更不比他弱,你的難題,我都能幫你解決。”
他雖然也才回T市,但是他在T市的勢力並不薄弱,和淩清晨抗衡,並不難。
隻是,葉家目前的事情,有些棘手。
葉淺夏沉默著,不說話,也沒有表情。
微微退開些許,蘇沐笙捧著葉淺夏的臉:“淺淺,覺得難過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些。”
她那隱忍,要是在忍下去,她遲早會倒下的。
時隔這多年,他終於見到了他的女孩兒,她怎可以比他先倒下。
葉淺夏眨了眨眼睛,聲音微弱的說:“阿笙,我沒事,我也不傷心,雖然我愛淩清晨愛得莫名其妙,但是他不愛我,一廂情願的事情我最不會做了,姐姐臨陣逃婚,我代嫁騙了他,他對我不好也是應該,不過我沒事,我能承受得了,我隻是,隻是……”
葉淺夏的聲音最開始很平靜,但是說到後來,就顫抖了起來,越到最後,越顫抖得厲害,就連兩片嘴唇都在顫抖。
“阿笙,我真得沒事,你看,我還能笑……”
葉淺夏說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容。
蘇沐笙見狀,心中宛如有幾把刀在攪動,疼到無法窒息。
他還想安慰,可葉淺夏卻眼皮一合,軟軟的倒在了他的臂彎。
抱著昏迷的葉淺夏,蘇沐笙怒得將牙齒都給咬響了,更是從牙縫擠出:“淩清晨,我誓要讓你承受比淺淺更深十倍的疼痛!”
將葉淺夏放在床上,蘇沐笙便離開了房間,走前吩咐守在門口的保鏢:“她醒來後讓人準備點吃的,不準讓她看新聞,不準給他看報紙和雜誌,更不能讓她離開別墅,知道嗎?”
“明白。”保鏢應聲,收到命令。
蘇沐笙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別墅。
葉淺夏醒來是在兩個小時後,午後的太陽非常熾烈,仿佛要把一切都烤化掉才甘心。
葉淺夏是被餓醒的,這抓的那幾天粒米未進,滴水未沾,被蘇沐笙救後,又一直在昏迷,蘇沐笙叫醫生給她輸了營養液,營養液隻能保證她身體的營養供給,一醒來還是會覺得餓。
外麵的保鏢聽到屋敲門的聲音,便將門打開,見到葉淺夏虛弱的模樣,擔心的問:“葉小姐,你需要什?”
“有吃的嗎?”葉淺夏小心翼翼的問。
“您稍等。”保鏢應聲後,拿起手對講機說,“把飯菜送到葉小姐的房間,速度點。”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和蘇沐笙是什關係,但是蘇沐笙很在乎她,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很快,一個中年婦女便端著飯菜進入了葉淺夏的房間。
就是一碗清淡的瘦肉粥,和一碗烏骨雞湯。
很適合此刻的她的胃。
葉淺夏剛喝了一口粥,突然想起自己昏迷,便問送飯的中年婦女:“阿姨,我到這有幾天了?”
中年婦女慈祥一笑,說道:“葉小姐到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五天?”葉淺夏眉目一沉,那自己從被綁架到現在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
不行,這一個星期不見,淩清晨要是發怒,指不定會做出什事情來。
想了想,葉淺夏起身就要走,卻被阿姨攔住:“蘇少爺說,葉小姐不能離開,你身體還很虛弱,外麵太陽大……”
“我要回家。”葉淺夏不顧阻攔要走,到了門口再次被攔下。
“葉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蘇先生回來我們不好交代。”保鏢沉冷的說,麵無表情。
葉淺夏問:“蘇沐笙在哪兒,我要見他。”
既然如此,那就隻有讓蘇沐笙送她回去,不然這些木頭鐵定不會放她離開。
“蘇先生有事出去了,可能要晚上的時候才回來。”保鏢說完,又補充,“蘇先生臨走前吩咐過,讓葉小姐好好休息,要是擅自放你離開,我們無法向蘇先生交代。”
葉淺夏顯得有些氣餒,她知道蘇沐笙是擔心她,這沒有壞心眼。
隻是,她現在擔心家的情況。
想了想,葉淺夏問保鏢:“把你手機給我,我要給家打個電話。”
保鏢有些猶豫,葉淺夏不悅了:“我不走,我就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也不行嗎?”
保鏢見狀,這才摸出了手機。
葉淺夏熟練的撥通葉海威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傳來關機的盲音,然後又撥打家座機,響鈴到結束,都沒有人接。
不由得,葉淺夏心中不安起來,葉海威電話關機就算了,家電話也沒有人接,這真的有點異常。
放下手機,葉淺夏猶豫著要不要給淩清晨打個電話,正好手機上方推送了一條新聞,引起了葉淺夏的注意。
連忙將那條新聞打開。
【T市市長葉海威行賄受賄,與黑道有染,已被紀檢部帶走四日,據悉將於明日開庭受審】
看著這加粗的大標題,葉淺夏險些站立不穩。
怎可能,父親一向清廉,是公認的好市長,怎可能行賄受賄,又怎會和黑道有染?
這分明就是誣陷。
難怪蘇沐笙不讓自己離開,原來是葉家出事了。
葉淺夏隱忍許久的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洪流,扔掉手機推開保鏢就跑出了別墅。
保鏢見狀,用對講機傳話讓人攔住葉淺夏,然而葉淺夏瘋了似的衝出去,將要攔她的一個人直接都給撞到了,後麵跟上來的人自然也就沒能攔下她。
日頭當空,葉淺夏奔跑在柏油馬路上,被曬得一臉通紅,汗水和淚水參合在一起,不停地滴落。
腳上的家居拖鞋在還沒有出別墅的時候就已經掉了,赤腳踩在柏油路上,腳底滾燙,也全然不在乎。
她知道,這一定是淩清晨動的手腳。
隻有他有這個本事,能在那快的時間,扳倒一個人。
淩家家大勢大,涉政涉商涉黑,勢力可觀,即便是市長,也不被他放在眼。
這也是為什姐姐逃婚後,父親非要讓她代嫁,因為葉海威也知道,得罪不起淩清晨。
卻不想,姐姐逃婚就像是一個在雪地滾動的雪球,越滾越大,最終還是將葉家推進了萬丈深淵。
葉淺夏一邊跑,一邊幻想著一會兒隻要向淩清晨求情,他就能放過葉海威。
等她一路回淩清晨別墅的時候,已經狼狽得不成樣子了。
頭發淩亂,被汗水濕得一條一條的,腳上全是汙漬,腳底更是磨出了血泡。
別墅的大門開著,葉淺夏瘋了似的衝進去。
大廳,淩清晨正準備出門,卻接到了穆子驕的電話。
“我行賄最多隻是經濟處罰,就算是上麵來人,也沒人敢動我,你不用擔心我。”淩清晨淡漠的說,“倒是你,風門那邊注意點,你讓人善好後。”
淩清晨掛了電話,嘴角揚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就在這時,葉淺夏衝進了大廳,來到他麵前,蓬頭垢麵的她不顧形象的拉著他的胳膊,祈求道:“清晨救救我爸,我知道是我惹你生氣,是我激怒了你,你折磨我吧,你要我做什我都願意,請你別傷害我爸,我求你了……”
葉淺夏說著,淚流滿麵,重複著“我求你”幾個字,一切語言都變得蒼白起來。
莫名的,看到葉淺夏的眼淚,淩清晨心中有些軟,他討厭女人在他麵前哭。
“清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救救我爸,你知道的我爸不會受賄,葉家一直家世清白,更不會和黑道有染,這一切都是你為了懲罰我的,我知道,你折磨我吧,你怎對我我都接受,我隻求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說到最後,葉淺夏直接跪在了淩清晨的麵前,可憐得就像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小女孩兒,絕望又無助。
葉淺夏抱著淩清晨的上腿,卑微到了塵埃。
淩清晨強製將自己心的不忍心藏起來,一腳踢開葉淺夏,冷冷說道:“你在蘇沐笙別墅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葉海威可能會有這個下場嗎?”
“你們葉家有種,葉初夏逃婚,第一個騙我,你葉淺夏代嫁,第二個騙我,葉海威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子好哄,他就沒有想過今天這樣的結果嗎?”
“葉淺夏,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沒有好下場,你們葉家卻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非要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極限,就沒有想過後果會很殘酷嗎?”
淩清晨憤怒的說,麵無表情的他,就猶如是地獄修羅一般,冰冷,帶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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