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
綠丘邊緣處,篝火上架著一頭被烤的焦黃的野鹿。
顧衍一行人圍坐在篝火旁,暢談人生快事。
“十六哥!講講吧!老弟我一輩子見的世麵都沒你這半個月經的多!”顧衍把烤熟的鹿腰子遞過去。
“茅小兄弟,夜無事,就當說個故事。”趙飛龍拿出他珍藏的酒袋。
“是啊,解悶兒。”張青虎也開口勸。
雲際中憨厚的麵容上也露出幾分鼓勵神色,期待的看著茅十六。
茅十六啃了口鹿蛋,歎了口氣,說道:“白猿有啥好講的?你們沒嫖過?跟人差不多,就是壯實了點兒……我看呀,要論敲骨吸髓,那些野猴子是比不上雪嶺雙姝的。”
一番人生感悟說出,顧衍更有興趣了,又連連追問細節。
“雪嶺雙姝的功法有大缺陷,體內寒毒重,需要外力平衡陰陽,所以和她姐妹交合的男子,必有受損。”雲際中忽然開口。
一路上雲際中說的話都沒這次多,要不是他是後天高手,顧衍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唉,我就是被她們害了,一身的武藝廢了一半。”茅十六幽幽歎息。
“十六哥,雪嶺雙姝已經死了,有人給你報了仇。再說了,若無雪嶺雙姝,十六哥你能有此機緣?”顧衍真誠安慰。
“死了?兩個老娘們死了?”茅十六驚詫非常,又哭又笑。
鬧到夜半,吃飽喝足,雲際中守夜,眾人安睡。
翌日天亮,白猿們都紮堆兒湊過來了,獨孤熒卻還沒出來。
“雲前輩,郡主去了一晚上,怎還未出來?”顧衍試探。
昨天有許多話不好問,今天就能問出來了。
“某也是第一次來,想必郡主自有主張,不用我們擔心。”雲際中憨厚的臉上看不出絲毫陰謀。
“唉,看不到郡主,我這心慌得很!”
顧衍一邊說著虛偽的廢話,一邊去溫泉池泡澡。
脫了衣裳,蹲進池子,一陣的舒爽。
“你快些,若是郡主出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是何後果可不敢說。”雲際中委婉提醒。
顧衍麵上稱是,心中卻不以為然,暗想若是獨孤熒見我天賦異稟,指不定就要跟我鴛鴦戲水蝶雙飛呢。
一邊泡著澡,顧衍一邊思考著形勢。
這片綠丘顯然是一塊兒福地,有助於修行,至於洞的修行者,還無法判斷其等階實力。
武道上,顧衍是不怵在場任何人的,包括獨孤熒。
但那位修行者還未知其深淺,可能是練氣修士,也可能是築基。
若是前者,顧衍是樂意莽的。但若是後者,就要斟酌斟酌了。
按明月的說法,一般修行者都有門派歸屬,但也有不入門派的散修。
散修數量極少,有上進心的會尋靈地修行;沒上進心的,就隱居凡間享樂,傳宗接代,廣布子嗣。
現在看來,這個洞穴中的修行者應該就是散修之類,或者說即便有宗門,也大概沒了聯係。
顧衍又想起父親顧大河,他因為遇到修行者,纏綿病榻月餘才死……症狀有點像是茅十六被雪嶺雙姝榨幹後的樣子。
當然,比茅十六更甚,乃至於傷了根本,似乎是被吸食了精血之類。
按照一般修行者居高臨下的尿性,殺個凡人武者,說殺就殺了,無關善惡,隻憑喜好。
但吸食氣血後,又把人放歸,這手段似乎有點不太正。
而且,這些武者還是獨孤熒誘騙過來的。
顧衍推測,洞中的那位修行者大概率行事邪異,性格不定。同時,可能因為某種原因,離不開這,或是受傷,或是被困。
再看獨孤熒,這小娘皮也不是省油的燈,坐衙時處理案件井井有條,扈從又令行禁止,個個聽話。
沒幾個心眼都不敢娶這種女人,跟她同房睡覺時,都要睜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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