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把明月的毛兒捋舒坦了。

    要是往日，顧衍才懶得費這大功夫，但念及日後的幸福，該伏低做小，還是得伏低做小。

    再說了，明月都把最珍貴的東西交出來了，還不讓人家哭哭啼啼幾聲？撒嬌幾句？

    盡管沒昨晚哭啼的好聽，也沒昨晚撒嬌的憨傻純真。

    “你在家好好歇息，我出去一趟。”顧衍背好劍，頭戴鬥笠。

    這會兒又飄起了雪。

    “你幹嘛去？”明月扯住了顧衍的袖子。

    自打昨晚的事情後，明月好像柔弱了不少，對顧衍也過度依戀，還學會了撒嬌。

    要知道，撒嬌是薑小雨都不屑於做的事情。

    顧衍就覺得，明月好像是打通了某些關竅，會拿捏自己了。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我去城外看看災民。獨孤熒在的時候就特別照顧災民，她現在不在，我總得去瞧瞧。”顧衍開口說。

    城外本就聚了一批災民，因著下了一晚上的雪，災民肯定聚集更多。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找點事做，讓狗大戶出點糧。

    “那你早去早回。”明月識大體，也愛百姓，當即就不纏顧衍了。

    “嗯，你在家好好養傷。”顧衍揉揉她的腦袋，然後轉身出門。

    待顧衍離了家，明月才緩過來，歪頭皺眉，嘀咕道：“什叫好好養傷？我有傷嗎？”

    顧衍直奔縣衙，匯合邢捕頭和胡六萬，一塊兒往城外走。

    若說之前顧衍還有狐假虎威，借勢獨孤熒的嫌棄，那現在顧衍就是真的虎了。

    先天境強者，橫掃個穀水城跟玩兒似的。

    來到北城外，果然有許多災民聚集。

    這些人大多是城外村鎮的人，他們雖有地種糧，但卻沒幾斤能落到自己手。

    往年冬日基本都是在碼頭尋些工做，但今年雪一場接一場，白浪河來往的船隻減少，許多人就吃不上飯了。

    “他媽的刁民！”顧衍罵罵咧咧。

    “誰說不是呢？他們沒糧吃，咱城就有糧食吃了？”胡六萬眼眶沉陷，卻精神飽滿，像是尋回了某些自信。

    “我說的是三大家族。”顧衍看向胡六萬。

    “……”胡六萬一愣，心說你才訛了三大家族的錢，又要他們賑災？不怕羊毛薅禿嚕皮？

    顧衍當然不怕，直接踹了三大家族的門，讓他們放糧賑災。

    沒力的時候要講理，有力的時候直接打就行了。

    殺了幾個人後，果然有了效果。

    三大家族在城外擺了糧棚，災民也算能緩一緩了。

    “魏國要完。”

    顧衍不懂治國，卻看的出來，可稱富庶的鳳仙郡都有這多災民，別的地方嘯聚起義也就不奇怪了。

    婉拒了三大家族的宴請，顧衍回到家，天已經擦黑。

    廚房亮著火光，走過去看，明月在燒水，小小廚房還放著個浴桶，估計是新買的。

    “明月，還是你會玩兒啊。”顧衍感慨。

    明月單手轉了轉燒火棍，順著顧衍的視線看向浴桶，她臉蛋緋紅起來，惱道：“是我一個人洗！”

    說著話，她起身把顧衍趕了出去。

    顧衍也不急，練劍還講究個積累呢，更別說這件事了，慢慢來就好。

    聽到明月在廚房洗澡，顧衍提涼水在院子也洗了洗了。

    洗過後，顧衍又回到偏房臥室，老實巴交的整理房間。

    床已經修好，不會亂響了。被褥換了幹淨的，油燈也多添了油，這樣就能亮一整晚，不至於黑燈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