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獨自坐在書房，我思緒萬千。

    事情很多。

    收到成績單了，我成績一路直下，和這個學期的總體狀態相比，真不知道差到哪截去了。

    湯明打電話過來告訴我，他處理不好和譚小琳之間的關係。問題重重啊！

    有個媒人來過我家，要給我說親。爸媽都答應了。事後我吵了很多回，請爸媽不要為這件事情花費心思，盡快回絕。

    爸說，你都不問對方時誰？回絕了可不要後悔。爸一心想為我在家鄉找個媳婦，辦一場風光的婚禮，可現在也未免太早了吧。

    “回絕吧，什時候回絕了，我才回家。”我上姥姥家去了。

    “可我怎回絕？”

    “爸，別人不了解我，你還能不了解我。你最了解我了！”

    第二天，爸打電話過去，我接的。

    “爸兩年前就知道，你喜歡韓曉雪。現在她爸爸還托媒人過來說這門親事，這老門老戶的，也不好回絕，況且也正合我意。爸拒絕了倒也無所謂，隻是怕傷了孩子的心。”爸的語氣很沉，顯然考慮了很久。

    “爸，您就說，孩子們現在都在念書，專心學習才是第一要務，不能幹擾啊。婚姻大事，以孩子們的年齡，再緩幾年不成問題。”我向爸爸建議到。

    “兒子，言之有理。”爸爸讚同地笑了。

    可湯明地的問題就不好辦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湯明打電話來總是說煩，弄得我也發煩了。加上考試的結果不理想的因素，大過年的，心情好不起來。吵吵鬧鬧，愈發煩了。

    晚飯桌子上。

    “爸，您是怎知道我喜歡韓曉雪這件事情的？”我很忐忑地問。

    “你別問，我隻想問你是不是。”爸說。

    “是，兒子錯了，不該瞞您。可您還不知道吧！我現在有女朋友了，韓曉雪和我不算，我們是好朋友而已。”我說地很慢，目的是看看爸的反應。

    “此話當真？”爸反應很平淡。

    “你想見見她嗎？”

    “兒子選擇的，爸相信兒子的眼光。”爸說。

    爸是怎知道我和韓曉雪的過去？我去問媽，媽倒爽快直接，一股腦兒全告訴我了。

    兩年前，爸發現我有點異常，就天天跟蹤我上學。我和小雪在桃園的約會，他看得一清二楚。我自己寫得詩集，爸當字帖看，媽問是什，他說兒子寫字漂亮多了，過了好久才跟媽說，那是百首情詩，詩集的名字叫《雪中行》，第一輯，地麵空城，寫迷茫的愛，第二輯，雪落屋簷，寫等待愛……這個我至今保存，序言中我直言不諱地表明了我對小雪的感情，隻不過全放在心，不曾對小雪說過半句。爸要求媽不能跟我說關於這些的一點一滴。想起我那些受到家長和老師嚴厲阻止的同學，我是幸福的。有一個開明的爸爸，這是我的驕傲。

    開學了。已經是高二下學期，適應不了新的學習，還有對未來的恐慌。我悶悶不樂。

    直到有一天，我知道，原來我那張成績單被雨梅老師的老公填寫錯誤，成績抄的是上一位同學的。同時我被評為全校“綜合素質”十佳學生。總算有了一點開心的理由。

    春天來得特別快，道旁的楊柳開始吐芽。

    和曉波走在一起，突然來了興致。賦詩一首：

    曉夢飛來雲朵斜，夜半愁緒繞誰家？

    春思化作和風去，滿院楊柳吐新芽。

    題目：《春思》。

    曉波叫道：“好詩，好詩。”我打拱作揖，有模有樣開起玩笑。“小生不才，姑娘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