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說，還是在做。

    我們在戀愛，還是在遊戲。

    我們在說時做，我們在做時說。

    我們在戀愛中遊戲，我們在遊戲中戀愛。

    親愛的，你是否還能接受，我曾經變形的靈魂？

    年少的我們會做許多靠譜和荒唐的事，它們逐漸的變成回憶或明或暗的點，然後連成一片。於是，我們走走停停，在星空思考，淚流滿麵。

    第一話問題少年的年少時代

    1

    因為缺乏母性關愛的緣故，偷雞摸狗，打架鬥毆，中學時代該幹的不該幹的事，任飛揚都幹過。甚至高二快結束那年，他還差點搞了一件改變人生的大事情。任飛揚卻辨稱，那隻不過是人體的某個部分美麗邂逅的一次意外。

    自從那次“美麗的邂逅”之後，任飛揚的名號就響徹了整個校園。

    他爸老任求爺爺告奶奶，放下所有的尊嚴，費了老鼻子的勁，才給他保住了繼續在學校學習的資格，而後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兒啊，知道你名字的意思嗎？”

    任飛揚繞有興致，問:“爸，您說是什意思？”

    老任說:“自由飛翔，聲名遠揚！”

    任飛揚撇了撇嘴，說:“這不是實現了嗎？”

    老任瞪了他一眼，說:“你那是臭名遠揚。”

    任飛揚又撇了撇嘴，說:“切，老爸，意思都差不多，其實我也有我的理解。”

    老任說:“少給老子扯淡，說！”

    任飛揚說:“飛揚跋扈！”

    啪！老任一巴掌甩在任飛揚的臉上，丟下兩句話揚長而去:一、再給老子惹事，老子不認你這個兒子！二、明年考不上大學，那五畝三分四的地給你留著。

    任飛揚揉著火辣辣的臉頰，眼前呈現出一幅畫麵，有個婆娘在地頭絮絮叨叨，自己則滿頭大汗地耕耘在那塊五畝三分四的土地上。他突然間就怕了，怕變成畫麵中的男人。

    如同被閹割的公雞，任飛揚耷拉著腦袋，啞了火。咫尺之遙的老任卻折了回來，神叨叨地說了一句:“聽說，大學美女如雲。”

    2

    雖然老任被任飛揚判了個老不正經的罪名，但最後的那句話卻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刺激了任飛揚快要報廢的腦神經，讓他的血液以布加迪跑車的速度在腦血管中亂竄！

    激情產生動力，動力決定效率。熬了幾個晚上看書，任飛揚終於明白，什叫作白天不懂夜的累。

    當任飛揚像頭驢一樣，圍著“知識”這個超級大磨辛辛苦苦地拉了一年後，終於迎來了他的春天——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老任的臉早已笑成了一朵菊花，任飛揚的班主任老李頭卻頓足捶胸道:“真不知道這小子又要去霍霍誰？”

    任飛揚拉著他的破行李箱，沒心沒肺地走在金色的青春。

    第二話舍友，舍棄不了的朋友

    任飛揚的大學舍友三個:胖子十圈，富二代付仁，小學霸周舟。

    任飛揚說:“給我們的組合起個名字吧！”

    十圈說:“四大金剛！”

    任飛揚說:“俗！”

    二代說:“魑魅魍魎，一人一個。”

    任飛揚打了個寒噤，說:“冷！”

    周舟拾起丟在電腦的雙眼，文縐縐地說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依我看就叫‘四月天’吧！”

    哥仨齊齊轉身盯著他，驚為天人。

    第三話談一場遊戲的愛情

    1

    雖然還沒有弄明白沒有上過大學的老任為什會了解大學，但確實沒有騙他。任飛揚在校園晃悠了一圈後，就覺得高中時代的那次“美麗的邂逅”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任飛揚又覺得他來對了地方，所以在對待愛情上，依然延續著他的傳統——做一個優雅的流氓。很不幸的，莫小末成了他的女朋友。

    兩人的相遇就像電視劇老掉牙的片段，任飛揚撞掉了莫小末手的書，然後兩人同時彎腰，然後兩人頭碰上頭，然後兩人互相道歉，然後……

    然後在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任飛揚說:“莫小末，做我的女朋友吧！”

    莫小末揚起她驕傲的下巴，說:“憑什？”

    任飛揚沒說話，因為他的嘴已壓迫在莫小末的嘴上。

    莫小末驚呆。

    莫小末想反抗。

    任飛揚用手環住莫小末纖細的腰。

    任憑莫小末使盡手段，任飛揚就是不鬆口。

    哥仨奇怪，莫小末那高傲的白天鵝，怎會這不小心撞到任飛揚這隻土狼的嘴，這小子那天是不是故意撞掉了莫小末手的書？

    任飛揚嘿嘿奸笑兩聲，說:“哥就是故意的！”

    然後校園的犄角旮旯就留下了兩人分不清輪廓的影子。

    2

    很長一段時間後，任飛揚突然發覺，他不僅了解莫小末的身體，還了解她的靈魂。

    流氓怎可以了解一個女孩的靈魂，這很危險！

    然後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任飛揚對莫小末說:“我們分吧！”

    莫小末說:“你說什？”

    任飛揚說:“我們不合適。”

    莫小末說:“你什意思？”

    任飛揚說:“我們隻是在做遊戲。在遊戲，我是布置陷阱的獵人，你是掉入陷阱的獵物。後來獵人來了，發現獵物不理想，就把她給放了。”

    莫小末瞪大了雙眼，帶著哭腔喊:“你說什？你再說一遍！”

    任飛揚大聲說:“我說，我們隻是在做遊戲！”

    啪！任飛揚的左臉多了一個血手印。

    任飛揚大吼:“你打我的臉幹什？”

    啪！任飛揚的右臉多了一個血手印。

    莫小末流著淚跑了，如雨中搖曳的玫瑰花。

    等莫小末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任飛揚竟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誰給挖了去，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洞內溢滿了莫小末的眼淚，後來結了冰，一條魚被凍在麵。

    任飛揚認為自己就是那條魚。

    3

    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任飛揚手多了一塑料袋的罐裝啤酒。

    對著手機，任飛揚大吼:“二代你死哪去了，怎不過來陪老子喝酒？”

    二代來時，隻看到地上亂滾的易拉罐和一個躺在地上半死的鬼。

    任飛揚說:“我快要死了你才來！”

    二代說:“死了好，死了就沒有失戀的痛苦了。”

    任飛揚說:“狗屁失戀，隻不過是一場遊戲。”

    二代說:“那你至少談了一場遊戲的愛情，我就是一匹帶著金馬鞍的種馬。”

    任飛揚說:“兄弟你喝多了。”

    任飛揚又說:“至少有許多地讓你撒種。”

    任飛揚還說:“可問題是，誰家的自留地，允許你的種生根發芽？”

    二代突然大罵道:“任飛揚你他媽的就是個膽小鬼。”

    易拉罐東倒西歪，冷眼看著青春。

    第四話十圈的血色愛情

    1

    每一次任飛揚問十圈為何叫十圈，怎不叫九圈、八圈？十圈的嘴就像被強力膠粘住似的，一個字也不往外冒。

    十圈最終還是在哥仨的酒精陰謀說了，說的時候像是講一個古老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男孩，無意中欣賞了一幅絕美的畫卷——美女出浴圖。這本是一件極美好的事情，卻不知為何傳到了男孩班主任的耳中。這個如同童話故事老巫婆似的女人，思想極其的保守，竟然讓男孩繞著校園跑了十圈，以示懲戒。

    後來十圈的名號就響徹了整個校園。

    二代與周舟早已笑翻在地。

    周舟說:“十圈你真牛X，把偷看女人洗澡也講得這藝術，該給你頒發諾貝爾文學獎。”

    任飛揚摟著十圈的脖子，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一笑泯恩仇！”

    十圈說:“泯什恩仇，咱哥倆那時候認識？”

    任飛揚說:“淪落何必曾相識！”

    十圈說:“我去你的三姨父！”

    任飛揚說:“我沒有三姨父。”

    十圈說:“告訴你一個秘密。”

    任飛揚說:“嗯！”

    十圈說:“其實我那天隻跑了九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