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蘋果

    文/清語

    她看了許久，他對她微笑。向她招手。是你嗎？司維哥？是不是在做夢？是司維哥，她看清楚了。雨霽的眼睛濕潤了。終於看到你了。

    青春就像一個尚未成熟的蘋果。苦澀中透著一絲甜，它會深深地印刻在記憶中，揮之不去，回味綿長。

    翻開塵封已久的黑白記憶，一張朦朧標致帥氣的臉，瞬間顯示在腦海的熒光屏上……

    沈雨霽第一次見到司維時是十歲那年夏天。一次在她回家的路上，看到一群男孩子在吵吵鬧鬧的玩蟋蟀。其中有一個高個男孩子十分引人注目：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狹長的眼睛被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笑的樣子很帥，嘴角上揚，眉毛，睫毛，眼睛一起上揚。

    從未見過這好看的男孩，是外地來的吧？她這樣想著，不一會兒就到家了。

    吃飯的時候，奶奶告訴她，男孩叫司維，是從省城來的。他爸爸媽媽原來在省城工作，不知道是什原因轉到這來的。他還有一個姐姐和妹妹，妹妹叫司岩。

    雨霽心想，自己的眼睛還挺尖銳的，一看就知道是大城市的人，小地方出生的人，哪有這帥的。

    偏巧的是，他們的家離雨霽的家很近。幾天後，雨霽認識了司岩，暑假開學後她們都上三年級。她們成了好朋友，雨霽比司岩大一歲。她上學比較晚，因為爸爸媽媽都去了城做生意，奶奶覺得一個女孩子家讀書不讀書的問題不大，隻要會做針線活就可以了。在家還可以幫她多幹點家務活。但雨霽見其他女孩子都去上學了，這才央求奶奶給買了書包，才去上學的。

    炎熱的夏天總是讓人提不起精神，使人昏昏欲睡。雨霽午飯後，總是犯困，隻要頭挨上枕頭就能呼呼大睡，並且很難睡醒。

    “雨霽，起來了，醒醒了！”。司岩總是像百靈鳥，從不午睡，每一個午飯後都要來找雨霽玩。

    “雨霽快起來吧，出去玩了！”。“好的，”。雨霽總是答應著，但是眼睛睜不開。司岩一次一次的叫著，還是起不來，就幹脆把雨霽拽起來。雨霽迷迷糊糊的被司岩拉著朝小河邊樹林跑。她們剛跑到樹林，就看到司維和幾個男孩子在粘“知了”。司維手拿一個長長的竹杆，肩上斜挎著一個塑料瓶子。頭揚的很高，正對準一棵樹上的“知了”，不一會兒就把那“知了”粘下來了。他把它拿下來放到了塑料瓶子。“哥哥，你真棒！”。“哥哥給我杆子我也來試試吧”。“你可不行”。

    真的，粘“知了”，可是一個技術活。手要穩穩的，輕輕的，不然會把“知了”嚇跑的。

    就是把這個竹杆的頂端放上特製的漿糊，然後，看到“知了”就對準它的翅膀，粘住後就慢慢的把它拿下來，太急了不好，會把它嚇飛。

    司維幹這活非常投入，揚著頭，看著樹，白皙的皮膚微微的發紅，好看的臉上有幾顆汗珠，就像紅蘋果，白透紅，十分誘人。

    樹林果然比外麵涼快，雨霽和司岩在這玩的好開心。

    或許是省城的孩子，司維和司岩兄妹倆對農村的一切都很感興趣。樹上的鳥，草的蟲子，一草一木都喜歡。

    司維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這不剛到家喝了幾口水就又跟隨一群抬著大木杆子的男孩子，去一個場院有座房子，去掏麻雀蛋。隻見這些孩子把長木杆子放在房子的山牆上，最高處有一個通風透光的洞洞，麵有麻雀。他們有的孩子用力扶住杆子，一個孩子就順著杆子爬上去，掏麻雀洞。這個孩子一掏，哇塞，是麻雀寶寶，有好幾個呢。這孩子把麻雀寶寶放在口袋，下來後每一個孩子一隻。

    司維看到麻雀寶寶，好高興喲，第一次見到這小的麻雀寶寶，紅彤彤的，胎毛還沒有長全。看著看著，司維的眼睛又眯起來了。嘴角上揚，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嘴角彎彎的好像一鉤新月。

    有了這可愛的麻雀寶寶，他們就更閑不住了。司維和司岩還有雨霽就常常去莊稼地，蔬菜地找小青蟲喂麻雀寶寶。司維把麻雀寶寶放在一個鳥籠子。掛在樹上。有時候大麻雀也來到鳥籠子旁叫渣渣的。“不要叫了，等我把它喂大就還給你”。司維這樣說著，朝大麻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