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穀中。
素衣女感知到了陣法被破,心中一緊。
跟前的老者感知到了徒弟的異樣,轉頭問道:“素兒,你怎了?”
這老者便是陰陽家的高手-計成。
那叫素兒的女人搖了搖頭,略一猶豫,問道:“師傅,既然法家張回才是此行的勁敵,為何您要用我門秘術,將穀中強大的冤魂引向那籍籍無名的小子?”
計成拍了拍素兒的肩頭,微微一笑:“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
“此行,我們是不得不與法家為敵,無論結果如何,日後總歸還需留有餘地。”
說到這,計成頓了頓,神色淡漠道:“至於那小子,既然無門無派,並無須顧那許多。走吧,老朋友們要來了。”
素兒麵無表情,心中的回憶卻湧上心頭:
當年,妖族的鐵騎踏破了自己的小村子,父母無暇再顧子女,自行逃了。
那時,年幼的自己,躺在稻草堆上放聲大哭。
若是如此,必然會引群妖。
而稻草堆下,突然出現一個沉默的少年,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的安撫著,始終一言不發,救下了自己。
時過境遷,早已記不得當年少年模樣,隻記得那個少年手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鐲子。
而三日前在集市中,她再次見到了那個鐲子,以及當年的那個人。
想到這,素兒冷如冰霜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漣漪
卯時,陰陽家的一眾弟子,來到了紅楓穀中央。
而張回帶著的一群法家弟子,早已在穀中等候。
兩個時辰後,正午時分,便是清靜花開之時。
張回上前一步,對著計成拱手道:“計師兄。”
正道百家,均按輩分以同門相稱,同輩則互相敬稱兄長。
計成回了一禮,直入正題:“若非此次,我家門主因練功出了岔子,激發了心魔,我當真不願與張師兄爭這身外之物。”
張回也直接說道:“我法家的百年聖獸此時命在垂危,此花,亦是唯一的救命之藥。”
計成微微歎息一聲:“那便無法可施了,人總歸還是比獸重要些。”
說完,計成喝道:“結陣!”話音剛落時,陰陽家弟子們便各居其位,交錯排列者,手中都拿著一把旗幟。
法家的一眾弟子也都長劍出鞘,布成劍陣。
張回大手一揮,眾弟子齊齊揮劍。
頓時,密密麻麻的劍氣形成劍網,撲向陰陽家眾人,劍光閃爍,讓人頓時有一種避無可避的絕望窒息之感。
陰陽家眾弟子手中旗幟揮舞,頓時間,山川樹木的靈氣竟都緩緩匯集了起來。
計成站在陣中,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激的袖袍鼓脹,鬢邊發絲狂舞。
張回一驚:“天地同力!”
砰的一聲,兩力相衝,威壓強悍的劍網,連同的那龐大的靈氣球轟然散去,強大的衝力,幾乎快把兩家眾人給掀翻。
張回笑道:“看來此陣雖能匯聚天地靈氣,使天地同力,卻難以引導,隻能守禦。”
計成神色淡然:“這也夠了。陣法初使,難免生疏,多使幾次,便可自如了。”
張回正欲開口,忽然,一陣強大的法力波動吸引了眾人。
一襲綠袍緩緩從天而降,翩然落地,背上負著一把刀。
計成神色一變:“狂刀!你來人間作甚?”
狂刀生的俊朗,麵容棱角分明,卻見他微微勾起嘴角:“自是為了這清淨花而來。”
張回斥道:“魔頭,你莫張狂!”說著,飛身刺出長劍。
狂刀淡淡冷笑,身形晃動。
眾人眼前一花,隻看有團綠色的事物和張回擦肩而過。
立住身形之後,二人均毫發無損。
卻見狂刀手中掂著一塊扁平的玉:“這便是法家至寶玉律書嗎?看來,與那尋常玉器沒什分別。”說完隨手放入懷中。
張回大駭,連忙摸了摸懷中,已然空空如也。
此時他不禁心中瓦涼,暗想:他若剛才不奪此物,而是給我來上一掌,恐怕我此時早已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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