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生心中咯一聲,沒想到自己下意識的一個舉動,反而暴露出破綻。
計成已然絕望,越發肯定心中想法:果然無名無派的野小子靠不住,畢竟不是出自百家名門。
忽然此時盲劍發出一聲悶哼,被打倒在地。
響起一道聲音:“你輸了。”
出言之人,卻正是李觀棋。
原來剛才,那一劍雖然傷了李觀棋的脖頸,卻僅僅在肌膚表麵,並未在深入。
一來,肓劍實力強勁,修為卻不甚高,沒有那悍然的劍氣。
二來,項上懸刃,盲劍自然不敢做大幅的動作,僅僅是手臂動了。
所以,劃在李觀棋頸上的,隻有那一點鋒芒。
不過,若是常人,說話過頸之時自然難免扯動傷口,還是可能導致重傷。
然而李觀棋以腹發聲,卻是無礙。
盲劍將顫抖的雙手放在麵前,失魂落魄,渾似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砰的一聲,一道氣息入體,李觀棋封住了盲劍的法力。
“你走吧。”李觀棋的聲音依然不帶一絲感情。
盲劍沒什反應,仍然愣在原地。
兩家眾人卻錯愕萬分,麵麵相覷,一名直性的弟子直接喊道:“不能放啊,他可是一個魔頭!”
李觀棋拾起肓劍落在地上的長劍,插在肓劍身邊。
“我此番勝你,不過倚仗兵器之利,欺你眼肓不便,這二者若無其一,那一招,我也接不下來。”
說完李觀棋咳嗽兩聲,他說的是實話。
盲劍固然是四魔中最弱的,但攻擊力,以及對於弱者的瞬殺能力,卻數一數二。
“你我並無大仇,先前你也幫我解了心中疑問,我自覺不能就此殺你。”
“咳咳,待到此間事了,他日,換上尋常鐵劍,再戰一場。”
話未說完,暫時失了法力的盲劍連同鐵劍被感知到魔氣的浩然陣吸了過去。
計成心中暗想:果然是山野子弟,這般感情用事,上不得台麵。
突然,眾人隻聽一陣“轟隆隆”的聲音,不遠處的地麵突然出現裂縫。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這時,但見一座洞府,徐徐從裂縫中探出頭來。
麵,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靈氣。
“清淨花府!”
人群中,不知何人驚歎了一句。
洞府既成,大地的裂縫緩緩合上,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李觀棋心中震蕩,很快反應過來遲則生變,當即毫不猶豫,飛身而出。
“呼”的一下,一道綠色的刀浪迅猛的撲麵而來。
李觀棋一驚,百忙之中強行收勢,淩空一個翻身躲過來招。
卻見浩然陣的白霧中,一道綠色的身影徐徐自霧中走來,從容不迫。
手上一把閃爍著綠影的大刀,令人分外心驚。
張回脫口而出:“怎可能!”
看著眼前大敵,守在洞口的李觀棋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四魔中的最強者,狂刀。
況且,他手上那把大刀,便是對上張回計成,也未曾出鞘。
張回知他性子狂傲,故意激道:“不可一世的狂二護法,當年縱橫天下,也鮮用兵刃,現下對付一個小輩,卻還使上刀了。”
“當真是英雄遲暮,令人扼惋啊。”
狂刀冷笑道:“聒噪。”
說著,一股威壓彌漫,法力波動,將兩家眾人震退丈餘,幾個體質較弱的弟子,甚至還摔倒了。
狂刀不再理會他們,轉頭對李觀棋開口:“倘是平日,你我切磋比試,對爾一後生,我隻出三招,若能接下,便算你勝了。”
“然而今日,為這天材地寶而來,隻決生死,卻不是輕量。”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此戰,我將全力施為。”
計成嘲諷道:“厚顏無恥。”
狂刀斜了他一眼:“若無我輩,此刻和他對上的,便是爾等,那時,你會手下留情,將清淨花拱手奉上嗎?”
計成一噎,不再言語。
劍氣滾滾,浩蕩而至,竟是李觀棋先出招了。
他此刻直接用上了餘芝傳授的絕式,以攻為守。
狂刀麵露讚許之色:“此招來勢凶猛,一襲劍意也自不凡,很強。”
說著,提刀斬斷了劍氣。
李觀棋人隨劍至,又上前攻去。
狂刀一把綠刃使的揮灑自如,輕描淡寫的化過來招。
“你若修為在強上幾分踏入武師境,說不定能夠以死傷我。”
說完,狂刀罡力一震,李觀棋長劍蕩開,險些脫手。
那道罡力太過猛烈,將李觀棋束發之帶也給震斷了,一時間,黑發漫天狂舞。
接著,青刃橫斜劈砍,李觀棋提劍格擋,小臂劇麻,身體被擊退數丈。
以劍拄地,方才勉強定住身形。
李觀棋嘴角處,一行鮮血淌落。
狂刀揉身逼來,疾若雷霆。
場外兩家眾人暗暗砸舌,自忖若是自己,定然躲不過這驚雷一擊。
卻見李觀棋的身形也是一晃,拉開丈餘距離,堪堪躲過敵襲。
速度之快,竟然隻略遜狂刀一籌。
狂刀微微一驚:“好身法。”
“可惜,你身上有傷,又使得生疏了些。”
話音未落,再次悍然攻去。
二人且戰且行,李觀棋傷勢愈重,幾乎隻是奔命,連招也不接。
片刻後,狂刀預判李觀棋的去路,綠刃一擺,打掉李觀棋手中長劍,將後者逼到死路。
“再給你二十年,或許就能追上你師傅吧。”
狂刀一聲感慨,對眼前少年發出最後肯定,揮刀砍下。
忽然,眾人隻見李觀棋不退反進,衝向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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