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回……黃桑(皇上)!奴柴(才)不敢……是,是,是奴柴(才)們知己(自己)打的!”
那幾人被掌摑得有些懵了,全然沒了往日的聰明和囂張,對雲玖的手段還有威嚴更是不敢挑戰,又聽到皇上明顯的怒語,心下戚戚,忙誠惶誠恐地磕頭,其中一名太監,臉腫了一圈,就連嘴角都是腫的,話都含糊不清。但重點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
不關皇後的事,是他們自己打起來的。
衛長臨似有些訝異,下意識朝身側不老實地勾著自己拇指玩耍的女人望去,後者挑釁地挑了挑眉,笑得一臉意料之中。
看來,他的阿九不僅整了人,還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這叫本來準備好辭來收尾的他,倒顯得多此一舉了。
不過衛長臨並不覺得如何,反而很高興,雖然他願意護著她,但做他的女人,若是太弱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中,是無法存活的。他心悅的便是這樣肆意倨傲又聰慧狡猾的她。
衛皇此時的心情頗有一種自豪驕傲感,他家阿九怎就能這聰明又可愛呢。
楊寶兒若知道她心心念念盼著替她做主的皇上一顆心早就偏得沒法正回來,估計會想要去死一死。
“你胡!”楊寶兒咬著唇,都快咬出血來,想要辯解,卻一句有力的話都講不出——也根本沒法講!
事實明明就是雲玖欺辱她,威脅她的宮人自相殘殺窩反,明明一切都是雲玖主使的,偏偏一係列的事情,又沒法肯定地指出這個女人的錯處來。
第一次,楊寶兒真真正正意識到,明麵上的較量,她怎都不會是皇後的對手。
這個女人,總能不動聲色地教訓自己,事後又能撇清幹係。
善舞眼睛轉了一圈,而後在衛長臨跟前福了福身,半蹲著恭敬地揚起聲音道,“啟稟皇上,奴婢有話要!”
楊寶兒現在恨毒了這個狡猾大膽的宮女,這會兒見到她低著頭恭恭敬敬朗聲出來,心頭怒火和疑惑一並燒著她,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到底是進宮有些年頭的宮妃,她腦筋飛快轉動,便急急脫口,“皇上,就是這個刁奴,她以下犯上欺辱臣妾!”
“你讓她完。”衛長臨淡淡抬手,而後看似輕柔實則手用了些力,將楊寶兒抓著他衣角不放的手拿開。寬大的袖子落下,將那處褶皺遮蓋。
凝望他疏離的眉眼,楊寶兒有片刻怔忪,呆呆地望著自己白皙的雙手,上麵殘留著他衣角上絲綢的觸感,卻冰冷。
八月,她卻感到一絲寒冷。
從前她以為皇上對誰都是笑著的,溫和體貼又帶著帝王清貴的疏離感,她想,皇上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但因為他是帝王,才會生出疏離感。
可她見過印象沒有過的皇上,他依舊笑著,嘴臉的弧度甚至不深,可是他的眼睛,是暖的,是帶著溫情的。
他的聲音也不是冷清的溫潤,也可以低柔得比女子還要溫柔。
卻是對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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