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鳳鳴宮內，衛長臨與雲玖正在對弈，前者執黑落子，眼眸清明含笑，“明早的賞花宴，還需要準備什嗎？”

    雲玖手指微摩挲著白玉棋子，冰涼又溫潤的觸感叫她眉眼舒展，聞言隻是眉梢一挑，慵懶地笑道，“怎，還要給那些世家姐準備綠頭牌不成？”

    這一句打趣太順口，以至於衛皇陛下一時間措手不及，噎著了。

    他失笑，一手把玩著棋子，一手放置膝上，戲謔道，“這殿內怎突然一股酸味？”

    心中卻暗暗捏把汗，姑娘不是一般的記仇啊，這是記恨上之前他將她綠頭牌撤下的事了。不過——

    “到你這，難道不是我被翻牌子？綠頭牌早就銷毀了，阿九和那些妃嬪不一樣。”怕雲玖又記仇，衛長臨忙正色地解釋。

    有了她，自是不需要其他女人。

    “怎個不一樣？”雖然他的解釋很熨帖，可雲玖心頭就是不快，棋子一扔，抱著手臂身子微微往後傾，麵容一肅，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哦，我是你睡不到的，她們是你睡過的。”

    “……”

    “咳咳咳！”衛長臨短暫地驚訝之後，便是重重咳嗽，眼帶著一絲無奈和淡淡的責備，“阿九，姑娘家的，誰教你的這些？”

    睡不睡的……哪像是她一國皇後得出的。此時的衛皇陛下並不會知道，其實他的皇後，這已經算是文雅的法了。

    雲玖身後的長袖已經黑了臉，她也很想問這話，公主到底什時候學的這些==

    隻有雲玖，她施施然地攤攤手，麵容傲嬌，“雖然話粗但理不粗是吧？男人不都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所以想那容易睡到她雲玖，沒門。

    目光輕掃了眼麵前的棋局，而後笑容加深，“你這棋臨輸了才撂子不下？”

    一眼看穿把戲。

    雲玖麵不改色，“轉移話題沒用，弱水三千，你可隻能喝我這一瓢了，其他的，想都別想。”完白玉的手輕輕朝前一展，將棋盤上的棋子全給攪亂了。

    衛長臨:……你正經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讓我覺得是為了攪亂勝負已分的棋局找的借口==

    一旁的長袖臉色已經黑成鍋底了！

    到底是宮頭哪個蹄子教她的公主這種粗暴又不害臊的話的！

    “好好好，你這瓢‘弱水’啊，可一點都不弱！”衛長臨身子微微前傾，食指屈起，勾了下她的鼻子，而後身子正回去，收拾棋子。

    雲玖眯眼笑得像一隻狐狸。

    “皇上，還是奴婢來收吧！”長袖無聲地盯著雲玖後腦勺憂愁了下，自責於沒有教過公主關於情之一事，以及女子不能善妒，作為一國之母理應大度等道理。這會兒見衛長臨一言不發地收拾棋子，她忙走過去，屈身行禮，恭恭敬敬道。

    衛長臨淡淡抬眉看了眼長袖微肅帶著擔憂惶恐的麵容，聲音清風過境般潤物無聲，“不必，朕自己來。”

    阿九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棋子棋盤，好在他與她對弈那久，摸清了她這點喜惡，是以每次都趕在懶病發作的雲玖前麵收拾棋盤與棋子。

    一來二去的，倒是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