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玖跟衛長臨二人，帶著幾個暗衛以及玲瓏，便在街上四處閑逛。

    因為寬大的鬥篷遮掩緣故，以及雲玖又總是左顧右盼，這瞧瞧新鮮玩意，那看看，是以人群中，也隻是有少數人被她的身姿吸引了目光，卻都來不及看清麵容和身段，便被衛長臨冷冷一個目光掃過來，再好奇也隻能訕訕收回視線。

    不得不，婦人頭的作用還是大的，再好看的女子，若是嫁了人了，起那心思的人也不會多了。

    當然，前提是並沒有看清婦人的臉。

    雲玖一路上都笑著，心情十分歡快明媚，拉著衛長臨邊走邊逛，後者倒是一直保持溫文爾雅的笑意，隻她轉臉和他話時才寵溺一笑，對那些玩意也並不感興趣。

    但雲玖……

    “喂！”一賣糖葫蘆的大爺扛著一大棍的糖葫蘆與他們擦肩而過之際，雲玖頑劣地踮起腳尖，手飛快地伸出，順走了一串，想也不想就往嘴塞了一顆。那賣糖葫蘆的大爺卻也是個精明的，一回頭便發現了，瞪著一雙渾濁的眼，就怒了，“你怎不給錢就拿我的糖葫蘆！”

    衛長臨一回頭對上大爺罵罵咧咧氣呼呼的臉時，再看雲玖正眯著眼衝他笑，嘴還叼著糖葫蘆，不禁搖頭歎了聲。

    “玲瓏。”他微微無奈地喚了一臉“……”的玲瓏，後者這時也還算機靈，忙從荷包拿了一錠碎銀子，夠買這大爺手中所有糖葫蘆的碎銀子，賠笑道，“對不住啊大爺，我們夫人一時嘴饞，這銀子您拿著，就當買下這根糖葫蘆和賠禮道歉的錢了。”

    再生氣，也不會跟銀子過不去啊，更何況本來也就是為了錢才氣的，大爺當即笑得……和孫子似的，點頭哈腰，“姑娘闊氣，老兒恭敬就不如從命了！”然後忙拿走碎銀子，“慢走啊慢走！”

    扔下這話，便生怕他們後悔似的，腳下生風地就跑了。

    雲玖嘴含著酸酸的糖葫蘆，見狀挑著眉，“哎，玲瓏你真敗家。”

    衛長臨嘴角一抽，伸手便拍了下雲玖的手背，懲罰性地一下，聲音嚴肅，“下回可不許這般胡鬧了。”雖然知道阿九喜歡什都想占為己有……但不給錢就拿還是不對，當然衛長臨知道她這是仗著他們會給她收尾才這般……

    青箬卻出聲道，“皇上別怪娘娘，娘娘年紀，性子活潑些是這樣的。”

    不等衛長臨瞟一眼表達自己的無語，清風在一旁幫腔，“是啊是啊，皇上您忘了您還年少的時候，也做過類似的……”

    當然這話在衛長臨一個眼刀子掃來下，沒能完。清風默默捂住嘴，下意識覺著自己好像了什了不得的秘密……

    雲玖開懷笑起來，她微微彎著腰，靈動的一雙眸子神采奕奕，微微用吃了一半的糖葫蘆指著臉黑得可以的衛長臨，聲音清脆婉轉，“哈哈哈，衛長臨，打臉疼嗎！”

    笑完，將吃了一半的糖葫蘆塞到衛長臨手中，眉飛色舞，“，給你了！”

    然後背著手，大搖大擺地往前走。

    衛長臨：……

    默默看了眼自己手中被遺棄的糖葫蘆，額角汗顏。

    感覺出了宮的阿九和在宮頭的阿九，像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