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望著店主大姐憨厚的模樣,淚腺竟分泌了某種模糊視線的液體。
她低下頭任憑它去加重湯的滋味。
她想起了蔣可欣,那個有著如陽光般明媚笑容的女孩。
有許多事是抹不掉的,正如自己仍舊明亮的雙眼。
或許自己本不該悲傷,應該努力,努力去把她的夢想完成,用她的雙眼去見證這一切。
可能將來的有一自己會放下這些年發生的一切,變回最初的自己。
也可能結局就這樣了,不過這樣的話這輩子也太窩囊了。
本來正處於花季最美麗的模樣,卻遭遇了人生開的最大的最荒唐的玩笑。
有多長時間沒笑過了,還記得她自己的笑容最美了嗎?
對,就是那個笑起來很明媚的可欣,她愛笑,二自己愛跟著她笑。
記憶自己好像跟著她做了好多開心的事。
你為什沒有跟著她死掉呢。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去了哪呢?
酒吧實在吵嚷混亂,墨白仍舊冷漠的喝著酒,此時他已不再閑暇的看幾眼舞動的人群。
昏暗的燈光仍然使眾人雀躍,絲毫沒有受到角落兩個人氣場尷尬的影響。
蔣沈已經不再喝酒,他突然意識到當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習慣有她的時候她卻放棄攻下這座城池。
如果這條路能夠重走,可能仍是這副模樣。
他比誰都清楚她也是受害者,但他不能告訴她真相。
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足夠的羽翼去打這場翻身仗。
未來的路會更加布滿荊棘,邁出第一步就不能回頭,轉身便是粉身碎骨。
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她的親生女兒仍舊在死亡線上垂死掙紮。
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有太多的現實不得不承認。
現實的殘酷讓自己沒有多餘的力量去保護任何人。
自己隻能盡力,盡自己全部的力量。
或許有一她知道真相,可能絕不會再回來。
世道滄桑,還原不了各自原本的模樣。
無悔這一生卻虧欠她。
但願有一能看見她幸福的模樣。
望著眼前崎嶇的山路,韓陽開始慶幸自己剛剛吃了兩碗麵。
這望不到盡頭的路在這冷的氣絕對令人覺得漫長又寂寞。
她隻背了一個背包,放了些許的衣服。其他的東西都寄存在麵館大姐那了。
聽一路隨行的鄉親們還有幾個時的路程才能到達山那邊的學校。
韓陽此時的心情更多的是激動。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握著那本精致的冊子,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在想這有通向幸福的路標,而自己已經看到了遠處的指示牌。
未來雖然不可估量,但信心滿滿。
“大叔,你們平時出行就隻是步行嗎?”休息途中韓陽一邊喝水一邊問同行的幾個長輩。
年長一點的一個長輩:“是啊,這的交通很不方便,鄉親們平時都趕著牛車馬車到城買東西。有錢的人家都搬到城買房子了,就不用來回的奔波了。”
“哦哦,大叔,那個咱們的學校條件怎樣啊?我在想我符不符合標準啊,雖然大學畢業考了教師證但也沒用過。後來結婚了就在家也沒找過工作實習。”完,韓陽的眼劃過一絲的落寞。
另外幾個長輩瞬間興奮了起來,七嘴八舌的些什。
剛才的大叔又:“姑娘,歡迎你啊,山條件苦啊,你真的打算來當老師啊?”
“對啊,您看我行嗎?”韓陽此刻迫切需要他們的鼓勵。
“很好,太好了,姑娘。你不知道啊,我們這太缺老師了。哎!條件太差了,都不願意來啊!像你這樣正規的老師孩子們太需要了。”
暮色漸漸籠罩了前進的路,已經徒步了近兩個時,韓陽仍舊笑容滿麵,連隨行的鄉親們都要豎起大拇指呢。
他們當然不知道在城市有種愛好叫爬山跑步,想到這不禁又想起那明媚的笑容,想起那令人心痛的回憶。
“姑娘,前麵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你看到燈光最多的地方了嗎?那有個大妹子心腸特別好,你可以去她那好好休息休息,山比不上城,條件差,生活苦,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幾個熱心的長輩完就離開了。
淚水再次決堤,善良的人們永遠都是最溫暖的力量,他們使得黑夜不再可怕,寒風不再刺骨。
韓陽去了那個大姐家,正如他們所,大姐一看就心腸好。
閑聊得知王大姐不幸的遭遇。大姐和他的老公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本來生活的甜甜蜜蜜,快快樂樂,可惜孩子的父親前年外出回來的時候走夜路跌下山崖過世了。
望著淚眼朦朧的大姐韓陽努力抑製著自己的眼淚和內心深處起伏的傷感。
她從不哀歎命運無常,但此時她真的覺得上不開眼。如此平凡的世界,為何要真的多悲傷,讓人絕望。
她希望自己始終有一顆感恩的心。
感恩父母給與生命,感恩朋友給與陪伴,感恩可欣給了光明。對於這一切,自己都無以為報,隻能暗下決心,一定用自己的付出去讓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一定努力的替可欣活下去,完成她的夢想。
這一夜睡得很沉,火車上一直睡得不舒服也不踏實。
漫漫長夜因為勞累反而過得很快,沒有善感沒有寂寞。
很久沒有這樣一覺睡到明了。
清晨的陽光格外的清新脫俗,韓陽大步走到院子伸了個懶腰,給大自然一個大大的擁抱。
山的空氣清新,視野開闊。這個季節樹葉飄零一片壯觀奇景。
難怪古人都喜歡歸隱山林。嗅著這芬芳的泥土的芳香,心漸漸平靜。那種踏實的感覺,油然而生。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層巒疊嶂,真的要從心讚歎大自然太美了。
生活就該如此悠閑,遠離喧囂,遠離人群,尋找丟失在遠處的孤單的心。
轉身看到三個鬼頭正躲在水缸後麵偷偷看著她。看著他們那可愛的模樣,韓陽的此時的笑容如同此刻的陽光一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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