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了……

    可他到底該覺得心爽還是不爽？蘇衍悶悶地去拿雨傘，兩人一道出門。

    出了門，沒當著人麵了蘇衍沉聲問：“除了額頭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

    這是秋後算賬的架勢嗎？龍千歲看著這人，最終還是不出自己可能快要死了的事，別蘇衍沒準備，她自己也沒準備好。

    “……沒有。”

    “所以自己能打傘對吧？”

    “……”什意思？

    蘇衍將雨傘塞過來：“拿著，你四哥給你的雨傘自己撐著吧。”

    著他人已經走入紛紛的細雨中。

    龍千歲看著那高大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撐開傘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沒有去安慰或解釋的意思，就跟著雨中的背影走啊走。

    幾分鍾之後，眼前的背影站定了數秒，忍不住回頭大步流星走到她跟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傘舉高了遮過她的全身，擰著眉頭低頭質問：

    “你不該跟我解釋點什嗎？”

    龍千歲盯著他怒氣衝衝的臉，裂齒笑了。

    “笑也沒用，這次你不清楚嗯……”

    龍千歲揪著他衣服踮腳吻了他的唇，蘇衍瞪著故技重施的這人，不做回應，等她離開他沉聲再問：

    “親完了沒？親完了就解釋。”

    “還沒親完。”

    “你……”蘇衍張口咬了她這無賴又湊過來的嘴兒。

    咬得有點疼了，龍千歲退回去站好，蘇衍有點心疼人了，但絕對不是心軟的時候，身為男人一定要讓她明白男人的底線，誰才是一家之主！

    “還不打算解釋？龍焉玉跟你比跟我親近嗎？有事你不找我去找他你是想幹什呀？還在別人家過夜你……你是不是覺得這些我都不應該介意呢？”

    黑色的短發濕噠噠的，潮濕的臉凍得有些發青，眉目依舊非常俊朗，臉上的血痕增添了他男兒的血性，這人真好看，越看越耐看。

    這生氣責備人的樣子也非常討人喜歡啊。

    他在生氣，她卻在笑，蘇衍當真生氣了：“龍千歲！”

    “成親吧。”龍千歲笑著，“你跟我成親吧。”

    蘇衍怒不可遏的表情一下被鎮住了，這家夥……到底想要表達什？成親？真的嗎？剛剛還生氣的人突然想笑著問，但……不對啊，她之前還回避了這個問題。

    蘇衍蠢蠢欲動的喜悅瞬間冷淡下去：“你到底什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成親……結婚，讓你跟我結婚的意思。”

    “我知道成親是結婚的意思。”蘇衍突然更加生氣，雨傘外的陰霾氣仿佛都籠罩到了他的身上，“你是不是做了什不好的事情？”

    他哪來的這個結論？

    龍千歲哭笑不得。

    蘇衍黑著半張臉：“不然為什突然主動跟我結婚……”著眼底還冒出幾絲悲慟的情緒。

    龍千歲可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就是，男女有一方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情，就會莫名其妙獻殷勤了唄。

    這腦洞。

    龍千歲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不結，永遠不跟你結婚行了吧？”

    “龍千歲你講不講道理？”

    “……”龍千歲給鬱悶的，“我，我就是摔了一跤磕了腦袋在那借宿了一宿，我喜歡你不喜歡龍焉玉，我隻親你不親別人，除了你之外的人類我都看不上！”

    還要她的多明白？

    對，她是在龍焉玉那過了一個晚上，這事兒不管是肖湘知道還是蘇衍知道都會心不舒服，可但凡她意識清醒她都不住了呀。

    被她帶著點情緒的表白弄得生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的蘇衍瞪著眼前人半晌：“那還跟我成親不？”

    “……”信不信她抽他？龍千歲一把將人推開就走。

    蘇衍舉著傘跟上來：“要不要結婚？”

    剛才有那一個瞬間，龍千歲很想立馬就嫁給他，但那個瞬間過後的現在，被他反過來詢問的時候，反而覺得剛才她的話太不大仗義啊。

    如果她真的很快就會從這世上消失，是不是真的應該在消失之前狠狠地吸收他的愛，然後撒手離開？

    昨陳實好問的問題突然湧出腦海。

    “如果你將不久於人世，你會離開愛你如命的人嗎？”

    當時她毫無懸念地回答了“不會”，此刻卻重新考慮其這個問題來，她依舊能篤定即便她離開蘇衍也必然會安好的活下去，因為需要他守護的東西還很多。

    家人，第七院，蒼龍門乃至整個人類滅魂師的職責。

    但她也很肯定，如果她離開，他一定會很背上，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