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身體出了異常，她必定會答應眼前這個懇切的人，也因為身體出現了異常，讓她更想迫不及待地答應他。

    可點頭這個輕易的動作卻怎也做不來。

    “反正以後會結婚何必又要先訂婚？”

    看到蘇衍默然的表情，龍千歲目光不由閃躲避開了：“你是不信我呢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都不是。”

    蘇衍想了須臾：“也許你們認為我古板守舊，但我覺得名分很重要，這是責任也是我的原則。”

    他表情很認真。

    實話，龍千歲很喜歡他這耿直的性格，真誠得恨不得捧出心髒讓他看的家夥，她還能這樣看著他多久？

    “你的意思，不訂婚你就不對我負責了唄？”

    龍千歲起身坐在床上與他對望。

    分明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的，蘇衍撈起被子裹住她布滿吻痕的身子，將她往懷抱，這個時候不想跟她爭辯，反正爭辯的結果他總是輸。

    這個時候，就得直接告訴她結果：“我已經讓奶奶跟爺爺選日子了。”

    “我沒同意。”龍千歲仰頭抗議。

    蘇衍二話沒，大手隔著被子捏了一下她的臀，龍千歲再多的抗議化成了軟軟的哼氣，某種餘韻被他的手喚醒，她美眸怒瞪著他。

    “你什都不用操心，該做什做什，日子到了你跟我出席就成。”

    “我沒同意。”這一聲除了之前反抗的理由之外，還加了對蘇衍自作主張的不滿。

    蘇衍將人放回床上半壓著質問：“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昨晚又那樣了，你為什不同意？”

    誰那樣了就非得結婚，這個對禮俗恪盡職守的家夥，腦子一定沒回路。

    “我……”

    “不同意無效，這事你得聽我的……少數服從多數。”在她抗議之前蘇衍立刻反駁，“家所有人都答應了，你得聽話。”

    “你反了你了？”

    “我這是跟你講道理。”

    最不能幹的事情就是跟他講道理，講不過。其實講不過他的真正原因是，她內心根本就沒有真的反對。

    隻是有個她想不明白所以跨不出去的坎。

    “那我問你。”

    如果我很快就死了，你還要跟我結婚嗎？如果我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你會怎樣？

    “嗯？”

    不是要問他，怎光看著他不言語？

    龍千歲深呼吸：“你就沒想過，在這個時局之下，你就這跟我結婚了，萬一，萬一你出了什意外呢？”

    蘇衍一愣。

    其實她不想這問他，哪怕擔心也不會問出來，因為連她都覺得這樣問不吉利也不厚道。

    但以前有什想不明白的事情，她會直接或間接地從蘇衍那得到答案，所以她現在也很想知道蘇衍的想法。

    “如果，你或許將不久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你會因此離開我嗎？”

    這個問題問在未經曆之前，總覺得有點不敢想，但不論怎想他也不想離開她：“……不會，我會陪你到我離開的那一。”

    “那你希望我怎做？忘記你，還是跟你一起共赴黃泉？”

    “什傻話？”龍千歲的嘴怎會問出這傻的問題？“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當然得繼續好好活著。”

    “可是沒有你，這世上還有什意思？”

    蘇衍麵色一沉，似乎隱約察覺到了什，龍千歲也立刻反應過不甘心一笑：“我有時就在想，我堂堂一個上神，居然開始擔心如果你這個人類死了，我該怎辦，蘇衍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

    蘇衍剛剛隱約的不安又被她帶了過去，對啊，龍千歲跟普通人不一樣的，他躺回了她身邊，看著花板良久。

    “如果我的回憶會讓你覺得難過，我希望我如果不在了你能徹底的忘記我，像從來沒有遇到我那樣活著……”

    完室內一陣寂靜。

    他側頭看她異常安靜的臉，連忙轉過身抱住她，他了讓她難受的話了嗎？

    也不是有意的。

    蘇衍笑著哄：“別胡思亂想，也許某日上神大人就飛升恢複神籍，屆時你可還會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