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頭發是剛剛理過的顯得更短，好看的五官更顯得硬朗英武，似乎在來見她之前有認真梳洗過，胡子也有剛剃過的清爽感，唯獨眼底有淡淡的陰影，但看著她的目光很平靜。

    龍千歲將目光落回書麵上的鐲子，什意思？

    她沒出聲但蘇衍自行解釋道：“你忘了拿這個。”

    龍千歲的目光在鐲子上停了許久，嘴角慢慢扯了一個諷刺的笑容：“不要就丟了。”

    蘇衍卻伸手將鐲子重新戴回了手上：“本就是我的，我為什不要？”

    龍千歲再次抬眼看向他。

    他堅定地對上她過於冷淡的雙眼：“我不管這鐲子以前是誰的，隻知道這是你給我的……我不管你以前是什樣，隻知道你現在是龍千歲。”

    龍千歲默然許久，不冷不熱地：“但我現在不要你了。”

    蘇衍喉頭一梗，以為自己做了十足的準備，但在她第二句就出這話的時候，胸口還是像被狠狠重擊了一下，他抿了抿嘴：“那我也要你。”

    她不會再被這些話感動了。

    龍千歲起身離去。

    蘇衍亦步亦趨跟上她，出了圖書館就去牽她的手，龍千歲並沒有掙脫隻是站住腳步，目光看著前方灰蒙蒙的地。

    蘇衍卻很是詫異：“手怎這冷？”

    立刻檢查她穿了幾件衣服。

    衣服穿得夠多了的，何況剛才在圖書館還有暖氣，他又立刻觀察她的胸口，以前他還沒能看見心髒的黑色火焰，她身上的乾坤之眼就曾讓她體溫下降。

    但她身上並沒有黑暗之火。

    龍千歲將他的舉動看在眼，目光越發暗淡，低聲問他：“就算我心有別人了，你還要這樣嗎？”

    蘇衍整理她圍巾的動作頓了一下，點頭：“哦。”

    龍千歲咽了咽嗓子嘴角一彎：“那我要是跟龍焉玉上床了呢，你還要這樣嗎？”

    蘇衍心口鈍痛，想起他們第一次時龍千歲的樣子心如同刀割一樣，他擰起眉頭看著她絕情的樣子，手僵硬地離開她的圍巾垂在身側，咬牙看著她。

    她冷漠轉身走入風雪，蘇衍就看著她一去就不會回頭的身影。

    ……蘇衍……我一定比我想的更愛你。

    ……我喜歡你不喜歡龍焉玉，我隻親你不親別人，除了你之外的人類我都看不上。

    她過的那些話再次響起，蘇衍忽而邁步追到了她的身邊彎腰再次拉起她的手，不放，不能放。

    像被他再次撞上心扉，龍千歲必須咬牙克製才能阻止心髒被他撞開，她轉身仰頭對他冷冷道：“到底要怎那樣你才肯死心？我了我變心了，不要你了。”

    那也不能放手，蘇衍不話就緊緊攥著她的手。

    龍千歲強行掙脫了幾次沒能成功，聲音冰冷道：“不覺得這樣難看嗎？你到底有沒有自尊？”

    蘇衍望著她沉聲：“連你都留不住要這自尊做什？”

    “所以，就算我不喜歡你，我心有別人，在你沉浸在痛苦的時候我跟他在床上……”

    蘇衍捧住她的臉就吻下來，路過的同學不由瞠目結舌地偷看。

    以前的他不會在人前做出這樣的事，但龍千歲已經把他逼得快瘋了，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事來，他覺得自己真的快瘋掉了。

    所以不顧龍千歲的推搡，他將她禁錮著強烈地怒吻著她。

    別再不要他，別再她會跟其他人在一起，他不信不信……

    嘴唇上傳來刺疼，蘇衍半睜著眼痛苦地看著龍千歲，對上她冰冷決絕的眼神，他閉上眼再次吻下來。

    別離開我龍千歲，我的一生真的很短，就這幾十年不做神靈隻做我的妻子行不行？

    一顆透明的眼淚從蘇衍閉上的眼睛滴下，落入龍千歲毫無波瀾的眼睛，瞬間下沉，如同一股滔巨浪湧向龍千歲強行關上的心門。

    門被衝開的那，千思萬緒突然冒出眼眶！

    龍千歲想要喊，你現在才想著要我晚了，晚了！我不會再重蹈覆轍絕對不會！

    可張口的喊被蘇衍嘴唇封鎖著，滿口甚至慢胸腔都是他的吻他的鮮血的味道，龍千歲終於閉上眼睛，悶悶的嗚咽從胸膛傳出來……最後，還是沒骨氣地軟弱被他抱在懷。

    多不甘心啊。

    可是，多溫暖的懷抱，多熟悉的一切。

    感覺到她的服軟，蘇衍將人緊緊地箍在心口，一遍一遍安撫與討好地親吻她的頭發。

    直到胸前傳來她自嘲的聲音：“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嗯。”隻要她不離開他，多恨都沒有關係。

    這短暫的和好並沒有讓蘇衍安心，龍千歲不吵不鬧的態度依舊讓他時刻都覺得如履薄冰。

    兩人在茫茫大雪擁吻的照片，當晚就在同學之間傳開了，舍友們拿著照片來調侃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蘇衍。

    蘇衍心中諸多苦澀，麵前的專業書打開半個時了依舊還是剛翻開這頁，半個多時前給龍千歲發的短信依舊毫無回應。

    他拿起電話出門。

    周一丁立刻調侃：“才剛分開又要打電話啊？心師妹嫌你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