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整個人一下暴跳如雷,她大力的甩開他的手,從床上站起身,可能是因為用力過猛身子有些不穩往後倒去。
顧莫白瞳眸重重一縮,眼疾手快的托扶住她的身子,不過慕淺本身已經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她甩開他的手想要從床上下來,男人深黑的眼眸倏地掠過一抹戾氣,“慕淺,你是不是非要逼我動粗?”
“我我不想呆在這不想跟你呆在一塊不想要留下來,你是不是要我強調幾百遍?!”
顧莫白驀然安靜下來。
他看著她,眉眼極端冷厲,涼薄的唇角抿得極緊,一張俊美的臉上緊緊的繃著,側臉的線條冷硬到了極致。
是她自回國之後,從未見過的盛怒。
慕淺一樣怒意盎然,她從床上跳下來,挺直了背脊筆直的往前走。
身後的男人站在原地沒再攔,極端冷靜壓抑的嗓音出口,也便越發顯得寡淡低冷:“今你要是走出了這個門,以後想求我就沒那容易了。”
慕淺知道他的是阮歡的事情。
這確實是她心中的一大刺痛點,如果顧莫白的要求不是涉及這些的話,他要她做什,她其實都會答應。
來時她已經想好,甚至已經想了一整個晚上,找歡歡這件事她義不容辭,否則她也不會那糾結,要不要跟顧莫白鬧翻。
但現實卻是殘忍,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偉大,為了崇高的友情忍住了對他的怒意。
還是得罪了他。
慕淺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不少情緒之後才轉身看向他,“除了跟你做,還有放下對你母親的仇視,你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都行。”
她站在那,腦海拚命搜刮著他曾經喜歡的東西,“比方你最近有什喜好沒有被滿足?或者是有喜歡的女人,我都可以幫你把她追到手,我……”
漆黑深邃的眼眸盯著她尚且還泛白的臉蛋,男人驀然出聲打斷了她,“慕淺,”他的嗓音低沉的有些冰冷,“你要幫我追女人?”
慕淺漂亮的臉蛋泛起白色,她的右手死死的掐著左手,能看的出來她是強自鎮定。
她望著他,唇角抿得緊緊地,“這個買賣,你接受?”
男人冷冷的看她,高大挺拔的身子站的筆直,薄唇溢出一個字,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滾。”
……
一個滾字傳入耳,慕淺懵了懵,恍然間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他也是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冷若冰霜的連續了三個滾字。
時過境遷,卻沒想到這個字在她心留下這不可磨滅的印記,當這個字從同樣的人的口中出口,殺傷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
她的臉那間褪去了所有血色,白的像一片薄薄的紙。
緩緩轉過身,慕淺還是伸出了手握住了門的把手,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抱著什樣的心情走出的別墅大門。
吳媽站在她身旁而她路過,慕淺也像是沒有看到,隻是看到了遞給來的包包,她本能的接過後,剩下的便再無其他印象。
等坐上計程車,慕淺報了個位置給司機,便一直沉默著不話,也沒有其餘的表情,等到了目的地,付了錢她便下了車。
走進區,娛記早已經離開了,慕淺拿出鑰匙上了樓,回到家後隨意將鑰匙包包拋在一邊。
她爬上床,雙手抱著床上的抱枕,就這閉上眼,試圖將心底晦澀的情緒安撫下來,卻沒想到有些情緒還是從眼角那邊泄露了出來。
阮歡曾過,她跟顧莫白就像是林黛玉和賈寶玉的關係。
情深,但緣淺。
試問,當深仇突然降臨在愛人親人的頭上,這份緣,還能深下去?
還敢,深下去?
胡思亂想著,慕淺就這睡了過去,一直到手機鈴聲響個不停的時候,她才被鬧醒。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內的光線已經黯淡了下來,慕淺揉了揉腦袋,柔順的頭發被她揉的亂糟糟的。
她從床上跳下來,走到牆邊開了燈,屋內頓時有了照明,她循聲走到沙發邊上,拿過包包取出手機。
亮起的手機屏幕顯示的來電是宋舒的,慕淺滑下接聽鍵,嬌的身子往身後的沙發上靠去,“宋舒?”
“淺淺,你在哪啊?”
“我在家。”
“你跟顧總談好了?”
算是談好了罷。
雖然談崩了,但他既然肯放她走,應該是不打算追究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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