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離死別的感傷總是難免的,好在慕淺的情緒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和臉上的淚,從男人的懷坐直了身子,她看了眼被她眼淚蹭濕的衣服,再抬眸望向顧莫白,聲音很啞:“我回去給你洗幹淨。”
顧莫白深黑如墨的眼眸凝著她的臉,揚起手,略帶粗糲的指腹輕抹了下她臉上的淚痕,“真難看,”他的語氣沉沉,臉上卻沒什嫌棄的表情,“還髒兮兮的。”
慕淺鼓了鼓腮幫,還帶著點淚意的眼睛瞪向他,樣子看起來凶狠,隻是哭過的眼睛顯得更嫵媚無害,“哪難看了,他們我哭起來都是我見猶憐的——”
男人撫著她臉頰的手微微一頓,目光對上慕淺的眼睛,“他們是誰?”
“記者啊,不然還能有誰?”慕淺撇撇嘴,她揮開他的手,係好安全帶,“我做菜很慢,不想餓哭就開車趕緊回去吧。”
顧莫白看著她,菲薄的唇若有似無的彎了下,很快他就收回了手,落在了方向盤上,開車駛離了醫院。
……
回到別墅,慕淺才發現吳媽不在。
她放下手的包包,很隨意的丟在沙發上,拿了條橡皮筋將頭發紮成丸子頭。
顧莫白俯身彎腰將車鑰匙放在了桌麵上,慕淺問他,“吳媽怎不在?”
“嗯,”他回答簡潔,“晚飯你做,她留下來沒意義,我就放她一假了。”
慕淺哦了一聲,擼起袖子就往廚房那邊走去,“那我要的東西,她應該都有幫我準備好吧?”
“冰箱,自己看看。”
男人坐在沙發上,長手拿過遙控器,開了電視來看,慕淺打開冰箱,取出原材料。
她把東西放在砧板上,想到應該要先煮飯,便走出廚房,往客廳喊了一聲,“顧莫白,那個大米放在哪?”
男人很快回應,“那個我來煮。”
慕淺很愉快的應了聲好,結果男人又接著道了句:“就算菜不能吃,飯還是得能吃的。”
慕淺:“……”
她想打他。
她重新回到廚房忙活,披上幹淨的圍裙,將主食先洗幹淨,再煲了點水,用開水去去腥味。
慕淺已經很久沒有下過廚了,隻是剛出國舉目無親,又吃不慣國外飲食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烹飪。
但她生就跟美食無緣,初始做的東西,基本都可以叫做黑暗料理。
後來熟練運用火候和調味之後,她做的食物才勉強能入口。
隻是後期她沒什時間和機會下廚,也懶得下廚,不是點外賣就是去宋舒那蹭吃的。
現在冷不防又要自己煮吃的,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顧莫白進來洗鍋淘米,她還得佯裝鎮定,心翼翼的切著肉末,假裝很嫻熟的樣子。
男人洗完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低下了頭,拿幹抹布把鍋擦幹淨,很隨意的問:“要不要幫忙?”
慕淺剛想不要,但想了下還是轉了口,“你幫我把菜洗了。”
既然他要幫忙,她又為什不能奴隸他一下?
事實證明,兩個人辦事就是要比一個人強得多。
慕淺本想著肉末跟西紅柿都他洗他切,顧莫白的速度肯定沒那快,隻是沒想到砧板上發出的聲響勻速清脆,沒一會就被他弄好了,慕淺眨了眨眼,反應了幾瞬才繼續手上的工作。
她煲了一點紅豆赤豆養生湯,紅燜了雞翅,再炒了點西紅柿雞蛋和青菜,三菜一湯,味道好不好暫且不,她本人還是挺高興的。
將湯端上來,有點燙,她抬手捏了捏耳朵,抬眸看他笑眯眯的道:“快嚐嚐我做的湯。”
顧莫白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時間差不多七點。
他五點接她回家,五點半回到家,她在廚房整整呆了一個半時。
她幫他盛湯,男人沒話,隻是拿起湯匙喝著。
慕淺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等他喝下去,迫不及待的問:“怎樣?”
顧莫白俊美的臉上沒什情緒波動,“還好。”
慕淺:“……”
她自己盛了一點湯來喝,感覺味道挺好的,這一次調味難得沒那鹹,怎就隻是個還好?
不過沒關係,慕淺又給他夾了青菜,“那你嚐嚐這個,你看看,我的青菜顏色還是綠的,明火候把握的很準,你是不是?”
顧莫白挑了挑眉。
他掀眸看了她一眼,女人精致巧的臉上微微有些緊張,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明顯透著希冀。
筷子夾起碗的青菜,他吃了口,“還好。”
慕淺腮幫微鼓,一個一個的讓他試菜,結果都隻是還好,她頓時氣結,埋下頭用筷子挖著碗的飯菜。
她低著頭,所以她沒有看到男人微微翹起的唇。
男人愉悅的吃著,他的動作優雅宛若行雲流水般順暢,吃飯也是慢條斯理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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