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穿著簇新的西裝馬甲套裝和亮的小皮靴,倚靠在東京都警校大門口的一株櫻花樹下,歡脫地朝著正走過來的諸伏景光幾個人揮了揮手。
走在最前麵的是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稍微落後於兩人的是伊達航,萩原研二則是遷就著滿臉不情願的幼馴染鬆田陣平,一起墜在了後麵。
降穀零見江戶川亂步手拿著一根還冒著寒氣的現打冰激淩,而校門口附近又並無販售這種冰激淩的冷飲店或是自動販賣機,便問道:
“是二葉亭前輩開車送你來的吧?”
說完,他還左右張望了兩下。
所以前輩人呢?
今天也好想和二葉亭前輩說話。
因為反複琢磨演講筆記,已經快把自己洗腦成二葉亭楓迷弟的降穀零發出了想見偶像的聲音。
新鮮的現打冰激淩,有著不同於統一零售款的細膩綿軟,淳厚的奶油在粉藍相稱的細碎顆粒中掩映著,純潔得仿佛富士山上的雪。
江戶川亂步毫不客氣地破壞了這唯美的意境,一口舔下去,享受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唔,不是啦,是爸爸的下屬送我過來的。
爸爸今天有工作。”
聽到這話,降穀零點了點頭,並且暗自感歎著二葉亭前輩不愧是日本警界的楷模,就連周末都要加班。
江戶川亂步歪著腦袋看了降穀零兩眼,然後又開心地舔了一口冰激淩。
笨蛋大人,才不是跟警察有關的工作呢。
那對姓泉的夫妻,一看就是什隱秘部門的公務員吧。
兩個人閑聊幾句的工夫,走在後麵的人也跟了上來。
一時之間,矮小的未成年人被五隻警校大猩猩狠狠地身高壓製了。
“嘖,好好的一個周末,居然要出來陪你這個小鬼。”
鬆田陣平不滿的聲音立刻被萩原研二鎮壓。
“小陣平,不可以這樣沒有禮貌哦!
上次的事情可是要多虧二葉亭前輩和小亂步呢!”
伊達航站在一旁,神色之中並沒有驚怪。
他自然已經從四個同期口中,知道了外守和諸伏兩家事情的原委,故此他對江戶川亂步也是心存感謝的。
更何況,他對之前來警校演講過的二葉亭楓觀感很好,最近在使用櫻花信箱時,也逐漸對二葉亭楓更加信服。
也因此,他自然也就對江戶川亂步有幾分愛屋及烏。
故此,在聽到鬆田陣平的抱怨之後,身為班長的伊達航立刻就想站出來打圓場,順便再介紹一下自己。
自己。
哪成想,隻聽江戶川亂步輕飄飄地對鬆田陣平說道:
“分明是昨天晚上你的手指被沒有放穩的扳手砸傷了,還加重了之前就有的傷勢。
你因為拆不了東西覺得無聊,才一起出來的吧。”
鬆田陣平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你怎知......”
從看見江戶川亂步到這一路走過來,鬆田陣平一直都是雙手環胸的姿勢。
也就是說,饒是江戶川亂步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驚人,也不該看出一直被他藏起來的手指才對啊!
江戶川亂步撇了撇嘴,說道:
“你都故意藏了一路了,就是為了怕斜劉海大哥哥看見之後嘮叨你。
我真是不明白,這明顯的事情,為什要明知故問呢?”
果然,是笨蛋大人呢。
江戶川亂步確信。
而鬆田陣平,卻是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己的幼馴染,然後“哈哈、哈哈”地幹笑了兩聲,不得已地被迫簽訂了“養好傷之前不準拆模型”的條約。
江戶川亂步今天的語速極其輕快,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切就都結束了。
伊達航眨了眨眼睛,向一旁的降穀零問道:
“零,這孩子果然和你們說得一樣,相當了不得啊!”
江戶川亂步抬頭看向伊達航,不解地問道:
“哈?你在說什啊?
這些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的嗎?
每一個大人都知道,也就隻有你們幾個笨蛋大人不知道而已。
真是的,說什‘相當了不得’這樣的話,是故意在逗弄我這個小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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