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深月自從身居高職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當著麵打臉。
二葉亭楓這話說的,和指著她的鼻子,罵她這個異能特務科長官無能有什區別?
村深月按捺住想要對二葉亭楓使用異能的衝動,冷靜地深呼吸了一下,想要開口反駁二葉亭楓。
但二葉亭楓卻懶得聽她那些連新聞記者都快聽吐了的官場空話。
隻聽他繼續說道:
“異能特務科占了管理全日本異能者的位置,卻連一個小小的橫濱都無力管控。
等到下一版《新明解國語辭典》刊印的時候,我一定得給三省堂的編輯們好好提提建議。
他們應該直接在辭典,把‘薪水小偷’和‘異能特務科’劃上等號才是。”
二葉亭楓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似紮進了村深月的心。
她是個哪怕在一眾事業型女性中,都最為要強不服輸的人。
要知道,為了這份事業,她作出了很多犧牲。
她經常加班,她沒有時間看望家人,她的女兒對她比起愛更多的是畏懼。
她為異能特務科付出了那多心血!
對於村深月而言,異能特務科已經成為了她人生價值的最好體現。
但是現在,這個從學校畢業不過區區五年的內閣新人,居然敢用一句話就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村深月此時看著二葉亭楓的目光已經冷然如冰。
二葉亭楓懶得去看【劇本組】圓點視角中,那代表村深月的灰色圓點逐漸染上的些許紅光。
沒有大局觀卻有情緒弱點的人,就不要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屍位素餐。
想到這,二葉亭楓把目光從夏目漱石身上移開,放在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種田山頭火身上,繼續說道:
“三刻構想是在為異能特務科人力管理不當、外交人才稀缺等內部問題粉飾太平。
異能特務科的根本問題不解決,饒是外麵包裝得再華美體麵,頭也是爛的。
故此我不通過,此其一。”
身為異能特務科二把手的種田山頭火,與身為一把手的村深月有著上下級的關係和隱含的師徒情分。
故此,在二葉亭楓辱罵異能特務科的現在,種田山頭火理應與村深月一道同仇敵愾才是。
但他沒有。
他隻是靜靜地把目光落在了圓桌的正中央,安靜地聽著,連搖和扇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隨後,二葉亭楓鏗鏘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其二,饒是異能特務科真的能沒皮沒臉地,把保衛橫濱安全的責任都推給民間異能組織,異能特務科又怎能夠保證,那兩個民間組織能夠一直甘願屈居人下?
憑什?就憑你們有資格發異能開業許可證嗎?
或者憑你夏目漱石一個明年就正式退休的白身,能用嘴感化他們,說幾個字就讓人家白白做事?”
這是夏目漱石第二次被二葉亭楓點名。
但那原本老成持重的身姿,此時看起來卻有一絲被人戳中心思的尷尬。
二葉亭楓沒想到夏目漱石會是這種反應,當下就明白過來,一點都沒給年長者留麵子,徑直嘲諷道:
“不是吧?
夏目漱石先生的確是為政府工作了數十年,這不假。
但就算是有些見識和人脈,你也不過隻是內閣的一個普通幕僚罷了。
你身後既沒有與你休戚與共的大家族,又沒有為你奉獻忠誠的異能者軍隊。
你究竟是從哪來的自信和勇氣,認為光憑著給人空口畫大餅,就能讓對方在‘一沒錢,二沒人,三沒安全保障’的情況下,舉著你三刻構想的旗幟往前衝啊?
人家憑什啊?
憑他是你的親爹,還是你是他的親爹?”
二葉亭楓被氣得狠了,最後這話說得著實是有些難聽。
自詡頗有文人風度,且當真出版過幾本文學小說的夏目漱石忍不住咳了咳,沉聲說道:
“老夫選的人,必然是要以守護橫濱為己任的有識之士。
實不相瞞,隻要三刻構想能通過審批,老夫已然有了看好的人選。
此二人都頗有見識才學,有著堅韌執著的品質。
他們此時又都是白身,背後沒有世家大族的利益糾葛,又恰好處於如人生中的低穀時期,隻要老夫......”
二葉亭楓連忙抬手打斷了夏目漱石的話,說道:
“你等等吧。
今天是個嚴肅認真的場合,你可別把我給逗笑了。”
說著,二葉亭楓還當真嗤笑了一聲,驚異地看向夏目漱石,說道:
“我本來還以為,夏目漱石先生在內閣那群老頭子還算是聰明的,隻是過於迂腐頑固了些。
但我發現我錯了。
合著你竟比那群老頭子都不如!”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