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坐，喜歡烏龍茶嗎？”

    …荒語‘熱情’地招招手，為什要加雙引號…呃，因為光看他那好像被火燒過的臉，實在是很難看出他的表情。

    “隻是在整哪一出？”（小聲）

    成風可不敢相信之前還派出學祭追殺自己，在學校製造大量殺戮的幕後黑手會是這樣。

    “唔，事到如今先接招看看…”

    “...不習慣嗎？”荒語奇怪。

    “不好意思，我的學生對這樣的場景過敏。”晨宇隨便抽出個椅子毫無禮節的隨意坐在了荒語的對麵。

    “…你們不必害怕。”荒語不傻，自然看得出晨宇他們的戒備：“我這一次，誠心實意。”

    “為什？”晨宇開門見山。

    “我一開始就說了。‘您們的氣量超出了我這小小的容器。’”

    “…在我年輕的時候啊…我們那的說法就是：看一個人氣量如何，就要看他能在生活的‘容器’泛起多大的漣漪。”

    “而你們…遠遠超出了我能承載的容量。”

    “受寵若驚。”晨宇笑笑：“能讓被‘神’寵愛的荒語先生這說…我該敬你一杯嗎？”

    “……你是個聰明人。”荒語的語氣突然一轉：“當然，那個孩子也是。”

    別扯上我啊！成風背著手咱在晨宇身後，一言不發地盯著荒語。

    “…為什這做？”晨宇也不掖著，直接把話說開：“在這玩過家家遊戲…很好玩嗎？”

    “我有仇敵，就這樣。”荒語的臉很平靜——這應該是因為他的臉部神經都已經壞死了，為什這說？這個嘛…雖然臉很平靜，但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聲帶可是抖個不停。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碰到的仇敵。”

    “所以找了這個地方？”

    “嘿，在當時，這還是個未開發的蠻荒之地…很適合編造一些有的沒的的‘神話傳說’。”

    “啊？這有神力也是假的？”成風有點驚訝，他一直以為荒語是利用了這塊地的‘神奇力量’，但看來，並非如此啊…

    “一個人，就隻是幻想，兩個人，就是故事…千百個人，就是傳說。”

    荒語很得意：“隻要一點點的流言蜚語和有心的‘炒作’…黑暗中的傳奇，就會在眾人的心深信不疑。”

    “哈？”晨宇嗤笑：“大話精。”

    “沒錯，大話精。”荒語不以為意：“但，看看有多少人相信了我？”

    “，這所學校就是為了這個：像學生這些遠離社會且不能隨意脫離的群體…是最好的‘基石’；夢的基石。”

    “恐懼讓這個空洞無趣的口袋空間構建起了巨大的宮殿，為了不讓人接觸異界的防範措施，變成了人人敬畏的‘校規’久不變的教條，到最後，就連他們自己，也一一奉獻給了我。”

    荒語瞥了一眼跪在地方發抖的李言教長：“看看他，捂上眼睛，塞住耳朵，不聽，也不看，恐懼，讓他成為了真正的狂信徒。”

    “誒~真厲害啊~那讓我猜猜，我會在這的原因也和你那什恐怖統治有關是吧。”

    “…一開始，我想以你的死，強化對這所學校的恐懼。”

    “！！！”

    怪不得。示意驚訝的成風冷靜下來：“所以，現在改成合作了？”

    “合作？對！沒錯…合作！”荒語張開雙手：“我改變了主意，你的實力，超出了我的計劃。”

    “大大的超出了。”荒語掃了一圈他這個富麗堂皇的大屋：“當然，做出這種事的我，需要‘致歉’，所以，這屋子的財富，這學校的地位，我們都可以五五分。”

    “……”

    “想想看。”荒語繼續勸誘：“這多安全？我很了解，身為暗界人。你和那小鬼現在，或是未來一定會有三、四個死敵，而這，可疑為你提供一個百分百安全的要塞，豈不美哉？”

    “隻要找個倒黴蛋頂替一下，‘真正的除魔人之死’就會傳遍年整個學校…到時候，這會變得更加堅不可摧！”

    荒語又指向那幾個奇形怪狀的學祭：“看看，在‘讓孩子數學考得好’、‘英語不拉分’這些種種欲望摻雜的信仰下，有哪些不知情的家長手中誕生的‘神’…這要發展的好，他們，還會變得更強！”

    “晨宇先生，意下如何？”錢和地位，還有最安全的庇護所…他沒理由拒絕吧？

    “我不知道？成風你怎想？”

    …靠，忘了那家夥了。荒語急忙看向成風：“當然，你也可以任意使用這個地方，我也老了，說不定哪天就需要繼承人…”

    出現了！讓人難以拒絕的‘繼承財產’式恩惠！…這種暗界的小鬼肯定招架不住。荒語偷偷的想。

    當然…肯定不會真的留給別人，我還想活個一千年呢，……

    “呃…”成風無語，他很清楚，暗界人多少都是趨利避害，或者說，自私利己的…相比於普通人，暗界人的法律觀念從幾千年前就幾乎沒長進，對他們來說，通過死幾個人讓自己賺點外快？理所當然。

    更別提這誘惑的報酬了。

    成風很清楚這個約定的誘人之處，痛陳利害：隻要晨宇老師不死，這個‘異界’的使用權就能一直為己所用…嗯…不為人知的修煉空間…嗯。

    去上學？普通人的學校？有用嗎？

    成風想起父親的話：

    沒有意義的，風兒。融入普通人的社會沒意思的。

    反正你遲早也會殺掉一、兩個人。你不可能融的進去。

    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暗界人，和自己那死鬼老哥一樣：漠視法律，漠視生命，對暴力和殺劫掠習以為常。

    愛也很淡薄…成風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愛沒愛過媽媽…不…說到底，繼承了父親血脈的自己，又有愛過他人嗎？

    …成風一直在懷疑…就像父親所說，在小的時候，在母親逝去的那天…自己，並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你要像你大哥那樣更理智，更利己…也更像一個暗界人。當然，忠誠一點更好。

    ……去他媽的吧！

    成風和晨宇四目相對，無言的表達著自己的立場。

    嘿。

    晨宇很清楚成風的意思，他可是為了自己朋友的複仇而來，所以也肯定…

    “我答應你，一言為定，荒語先生。”

    “真的？”荒語很高興：“好好好，那我帶你們…”

    “先來幹一杯吧。”晨宇舉起茶杯：“這是…合作的美酒…雖然不是酒就是了…”

    “……”成風沒說話，隻是戒備地後退了幾步，從晨宇的眼神，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