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沉悶的一響聲,寒武家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緊隨著便進來了一個彪形大漢。
大漢四十歲左右模樣,身材魁梧,滿麵虯髯,尤其是臉上的一道清晰的傷疤,再加上鷹鉤鼻,三角眼,使得整個人都看起來陰狠得讓人不寒而栗。
“喲,寒武啊,這大白天的,怎關著門呢?”
寒武剛依在太師椅上,趁著晌午假寐,一下被破門聲驚醒,慌忙站了起來,抬眼見到來人,立刻換了一副諂媚的笑臉,道:
“哎喲,狼爺,這不是趁著午飯後歇會晌,順便等著狼爺來收例錢。”
寒武今年剛過十八歲,身材清瘦,臉上還帶著病態的蒼白色,在刻意堆滿恭維笑容的表情下,似乎有著和他這種年紀並不太相符的老成世故。
一邊說著,寒武一臉陪笑的將事先準備好的十五枚銅錢遞了上去。
狼爺見狀,神色間不禁露出一絲怪異之色來,便伸手接過了一把銅板。
狼爺神色古怪而又玩味的掂了掂手中的銅板,單憑分量,狼爺便已知道了十五枚銅板,果然一枚不少。
這是狼爺常年在春水胡同收取例錢,而練就的一項本領。
每一個銅板的分量有限,通過掂分量,狼爺便可以知道有多少銅板。
不過此刻的狼爺似乎仍舊不滿意,眯著眼,斜視了一眼寒武,陰陽怪氣的神色中,沉聲道:
“少了!”
寒武聞聲,不禁奇怪的道:
“狼爺,不是每個月都是十五個銅板的嗎?這就是十五枚銅板啊,不少啊。”
狼爺冷哼一聲,語氣中似乎有些挑釁的意味,沉聲道:
“上麵重新規定了,因為賊兵圍城,太守大人需要募兵禦敵,從這個月起,每家每戶需要額外加收兩成例錢。”
寒武聞聲,不禁嘴唇哆嗦了一下。
生逢亂世,十五枚銅錢,已是自己家庭開支的極限了,再多收兩成例錢,這是要人命的節奏啊!
不過狼爺冷眼看向寒武,見寒武神色怔怔的不說話,眼皮不禁跳動了幾下,冷聲道:
“怎了,你要抗命不成?!”
說罷,狼爺便開始抬頭打量著屋子,搜尋著屋子一切有價值的東西。
寒武家雖不富裕,可也比縣城大多數人家都要殷實,狼爺每個月來春水胡同收取例錢時,唯獨寒武家交的最為利索,從不磨磨唧唧。
可現在,寒武卻是猶豫住了。
多收這兩成例錢,雖然隻有三文,可這也超出了家庭開支的極限。
但是,如果寒武敢說出一個不字,那狼爺便會在下一秒開始發飆。
打砸搶,是狼爺最擅長的手段。
也正是因為狼爺這種陰狠性格,整個春水胡同的所有住戶,都對狼爺噤若寒蟬。
狼爺是斧頭幫的一個小頭目,替官府征收每個月的例錢,手段也最為殘忍霸道。
忍一時,海闊天空。
在沉默中寒武猶豫了片刻,便果斷從懷中又掏出了三枚硬幣,再次奉上,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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