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袁雷已動了真怒。

    他劍指微動，滾滾天雷凝而化形，便成了他手中寶劍。

    “今日便以虛妄之雷，殺你！”袁雷麵目猙獰，幾乎變成一隻野獸。同時言出法隨，手中雷劍眨眼間變得足有十丈長短，朝著李思曉劈去。

    對李思曉這樣的女人，若隻用天雷劈殺，實在難解袁雷心頭隻恨。唯有親手一劍一劍將她斬殺，親眼看著她血肉碎裂，才能夠滿足內心野獸一般的欲望。

    眼看著雷劍已到了李思曉頭頂，馬上就要將她一分為二，袁雷的眼中已充滿了狂熱，他已忍不住要看到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在她手下死去，香消玉殞。這種將最完美的事物親手毀掉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可陡然間，他的雷劍停了下來。

    不止是他的雷劍，天地間萬物都好像停了下來。

    樹木不再搖動，雨水停懸半空不再落下，就連天邊的雷光似也被定格。

    在這片凝固的景象中，唯有李思曉還能夠行動如常。

    她踏出一步，隨意揮手，那橫掃千軍的雷劍就破碎，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不可能！”袁雷大驚，他修為臻至天人境，這世上能勝他的人寥寥可數。哪怕是那些飛升境的老怪物來了，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地化解他的虛妄雷劍。

    李思曉怎可能做到！

    “我早跟你說過，我能說的話，你不能說，我能做的事，你不能做。”李思曉淡然道。

    袁雷倒吸一口涼氣，瞳孔急劇收縮。現在他的眼中已沒有了剛才的瘋狂，取而代之的是抹不去的恐懼。因為此時的李思曉竟然已經恢複了二等通玄的境界，似乎根本沒有收到散元香的影響。

    “清微劍訣，演劍形，解劍意，蘊劍魂，問劍心。”

    “劍演四式，不受武功境界桎梏。”

    “你練了十幾年劍，連劍意都沒有悟透，說你蠢人都是在侮辱蠢人了。”

    李素裳淡漠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這一刻她仿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武功境界高低，真元渾厚與否，隻是一種基礎的力量劃分，就好像是凡人的體格，自有強壯瘦弱之分。

    但對於功法的領悟，則是一種技巧。

    就比如同樣一柄劍，即使使用者是個天生神力的壯漢，但若是不懂使用技巧，照樣可以被精通此道的十幾歲少年所殺。

    江湖上門派林立，功法種種，其實每一種功法其中都有技巧高下之分。

    隻是清微劍訣乃是玄離仙人真傳，所以每一個層次，都有著天地鴻溝一般的差距。

    “劍......心......”袁雷的臉上已沒有了之前的戲謔瘋狂，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震驚與恐懼。

    “若你修的不是清微劍訣，我要殺你或許還有些麻煩。但你與我師出同門，倒是省了我許多力氣。”李思曉左手雙指並劍在胸前，“叩劍問心，這一式你應當嚐過。

    “怎可能！”袁雷幾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他太清楚劍心的恐怖。

    清微劍訣，仙人真傳。雖然威力無窮，但也高深莫測，許多在武林中被稱為天才的人物都無法演其劍形。

    他的師父歸明月，修劍一生，也不過堪堪了悟劍意。即使是清微七脈中的最強者，也不過悟出劍魂，不曾望見劍心。

    在這之前，世間唯一將清微劍訣修至劍心境界的，唯有已經飛升的玄離仙人一人。

    李思曉十六歲便通悟劍心，她的資質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假以時日成就絕不會比玄離仙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