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一大早還沒起床的鄧磊,一臉懵逼的被懷玉敲門聲驚醒。
鄧磊晃晃悠悠的如同鬼魂般飄去開了門,懷玉戴著一副墨鏡,同樣是一套黑色西裝板正。
“去醫院。”
懷玉門都沒進丟下一句轉身就下了樓。
鄧磊抬起手表一看,時針指向六點,六月的天空已經大亮。
想睡個懶覺的鄧磊頓時唉聲歎氣的撓了撓蓬亂的頭發。
市醫院,重症病房。
當懷玉和鄧磊到來的時候,池小秋身體正在被執行著心髒按壓。
已經趨近於零的心跳,在心電圖上麵時不時跳躍了一下。
江念雪在一旁紅腫著雙眼默默坐著發呆。
鄧磊有心安慰幾句,卻又什都說不出來。
每個人的心都沉甸甸的。
懷玉麻利的觀察了一下心電圖,又檢查起了池小秋的身體。
脈搏還有輕微的跳動,尚有微弱的呼吸。
“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天?”
懷玉嚴肅的問一旁正在緊張工作的醫生們。
“病人已經連續搶救了三天,身體卻還是沒有變化。你放心,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的!”
一位中年醫生嚴肅的說道。
三天了?
上個星期來看的時候,心髒跳動還算正常,怎突然惡化了?
懷玉靜靜的思索著。
鄧磊的眼眶微紅,他們都是命苦的孩子,也是老鄉,平時有事情都是相互幫忙的很多年的哥們,沒想到真的會這快就有離別的這天。
這三年秩序小隊任務中,也有犧牲的同伴,卻遠沒有池小秋讓鄧磊這痛心。
懷玉忽然走到了江念雪的麵前,開口問道:“這幾天,小秋身邊,有出現過什奇怪的事嗎?”
江念雪頓了一頓,似乎在思考著什,半晌,搖了搖頭,什也沒說。
懷玉轉身去池小秋的包翻找著什。
又去摸了摸池小秋衣服口袋。
“社長,你在...找什?”
鄧磊不解的問道。
懷玉不答,摸索了好一陣子,終於確認般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回道:“手機不見了。”
“什?!那件秘器?!”
鄧磊驚訝的問道。
“是不是有人來過,拿走了那手機,還對秋哥動了什手腳?!一定是!那幫家夥!他們是不是又頒布了什任務?!”
懷玉知道他指的是誰,搖了搖頭,鄭重的說道:“不可能,如果是別的秩序小隊,現在小秋,已經死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小秋的那件秘器,你覺得,有誰能拿走?反正,我是拿不走,你也拿不走。在這個沒有元力的世界,我們都隻是普通人。那件秘器,我推測,應該是有自己的意識,能夠在這個世界繼續正常運轉!也就是說,除非它自己想走,否則,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帶走它!”
忽的他眼中精芒閃過,推了推眼鏡,神秘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如果想知道答案,不如就直接問他!”
“問誰?!”
鄧磊愣愣的看著懷玉。
輪回之境,奈何橋。
池小秋看著苦海遠處的人影已經不在,估摸著應該是服役之魂已經放風結束了。
空中巨大的明月照耀著無盡頭的鐵索橋。
池小秋歎了口氣,竟然覺得一絲的落寞。
他打開手機,放出了一首熟悉的歌,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杯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此情此景,讓池小秋竟然有一絲落淚的衝動。
獨自一人奔赴黃泉之路,也許,是人最終的歸宿吧。
人活一世,到底為了什?
他還有什想要留在世間的呢?
這一世,他是否仍有執念?
有的,他那瘸了一隻腿的妹妹,還在等待著他的照顧,他還自己暗暗許諾,要找盡天下的醫生,要治好妹妹的腿。
除此之外,他自己呢?
他想去全世界各地旅遊,大學期間,已經把國內的旅遊景點都遊完了,他已經開始外國旅行計劃了。
如果有的選擇,他隻想過好普普通通的生活。
可是現在,卻淪落到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有的選擇嗎?
忽的,他內心開始沸騰,他為什要心甘情願的任人擺弄呢?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你該怎做。現在,連死了都要聽人指揮!
忽的一陣大提琴的樂曲響起,正是那首仲夏夜之夢,也是他的手機鈴聲。
他拿出手機,看著手機上麵的號碼,眼睛亮了。
“你是誰?”
接通電話,那邊一個熟悉的聲音。
池小秋興奮的回答道:“社長,我是小秋啊!”
那邊頓了半晌,似有疑惑的問道:“你是小秋,那現在醫院躺著的是誰?”
“那是我的身體啊社長!我現在隻是一具靈魂了!”
懷玉一下子就懂了。
每個修煉的人都有靈魂,或者修煉出靈魂在陽間的載體,比如修真職業的元嬰,比如魔法職業的靈體,還有武道的丹田,諸如此類。
“你現在在哪?”
電話那頭懷玉開口問道。
“我在輪回之境,就是俗稱的陰曹地府,或者地獄!我現在在過奈何橋,聽這的各種人員說,過了奈何橋,還要闖黃橋路,過了黃泉路,就能喝孟婆湯了!他們叫這玩意忘川水,說喝完忘川水,就能進入輪回之門轉世投胎了。”
“輪回之門?那是轉生之所?”
“是的,一般都是這個流程,功德值高的,喝完孟婆湯可以升入天堂,進行封神;而功德值低的,據說要下油鍋,打入十八層地獄,還要服役好多年。”
電話那頭的懷玉聽完池小秋的介紹,思索一會,接著說道:“你喝了記川水,投不投胎不重要,反正記憶不會缺失,隻不過,你那手機,也就是不知是什的秘器,能跟你一起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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