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是個有著極端精神潔癖的人,她雖然已經在心跟這個兒子斷絕母子關係,但親眼看見兒子的這種捉奸場麵還是受到極大的精神創傷。
一向自詡堅強鎮定的白靜當場暈倒了。
眾人丟下房間的大瓜,手忙腳亂地把老太太抬回三樓屋。陳嶽也顧不上自己還有瓜田要收拾,當場跪在母親床前大哭,並揚言這一切都是陳於飛二舅挑起的,要二舅給他媽賠命。
二舅一言不發地站在白靜床前。
陳於飛也趕到三樓幫忙燒水、找藥。
此時大家都顧不上丁美,她趁機逃走,在樓下慌亂地跳上一台摩托車叫道:“摩的,去秋坪村。”
“行。”名叫誌傑的摩的師傅甚至沒有跟她商量價格就出發了。
“姐,秋坪村我不太熟,你可得給我指路啊。”誌傑對後座的丁美說道。
“你就直直往這條路開下去,到路口我會提醒你的。”丁美道。
“姐,你們秋坪村的不都到大城市去打工了嗎?你怎還留在縣城?這都沒錢賺。”開了一段路,誌傑突然問道。
此時丁美仍然驚魂未定,但話題直指她的成功領域,一下勾起她說教欲,道:“敢賺錢的人才有錢賺,老話不都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在大城市再怎拚命終究是打工,翻不了身的。”
“姐您這說的話可太有格局了,我原來隻知道秋坪村美女多,沒想到還有姐這號人物,不僅是個美女,還是個有格局的美女,姐帶帶小弟啊!”誌傑點頭哈腰,仿佛下一秒就要跟著丁美幹番事業。
“我們村是美女多,可你不知道,他們一個個的都沒腦子,去大城市當打工的,有的根本連廠子都進不去,就是到會所去當小姐,等拚個幾年拚不動了,青春也沒了,就帶著錢回到這個破村子,開個小破店再找個老實人結婚。”丁美介紹道。
“姐,這我就不懂了,這聽起來不挺好的嗎?能攢到錢,能開店。”誌傑疑惑道。
“是攢錢了,可是你說打這種工,賺的錢要先給那些做老板的分掉一大半,回家還得給家的老爹老娘拿走一大半,等到再開店、嫁人,就沒剩下多少了。也指望不上老實人能突然賺到什大錢,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沒什前途。”丁美道。
“一輩子安安穩穩的不好嗎姐?”誌傑問。
“安穩有什好?永遠當個窮人,永遠看別人臉色。老弟,你可千萬有這種念頭,要混就要衝著當老板去混。什技術、學曆都是狗屁,跟對人做對事才能翻身!你就說那些出去賣的,明明長得也不差,為什要去賣?為什不好好地物色一個老板,把自己混成老板娘?這就是沒有格局,眼界太小,把自己的路也走窄了。”說起自己的生意經,丁美一整個唾沫橫飛。
“姐,您真厲害,以後得多跟您混,我這格局才能打開,以後才能跟姐似的做老板。”誌傑嘴上說著奉承話,心卻有一萬頭羊駝想送給身後女子。
丁美被誌傑一聲聲的“姐”、“老板”捧得不知今夕何夕,最後到家時不僅給他50塊錢路費,還跟他互留電話,說以後有項目一定帶他。
這邊廂,因為又是捉奸又是老太太暈倒,打架的雙方還是姐夫和小舅子,雖然都打得鼻青臉腫,倒也沒人願意多事報警。
等白靜悠悠醒轉,眾人寬慰了幾句“身體要緊”、“兒孫自有兒孫福”便各自散去。
陳嶽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便立馬買票去省城。他擔心這件事會很快傳到老舅耳朵,到時候怕是會壞了生意。
他的擔心很正確,因為就在陳嶽和二舅扭打的時候,陳於飛已經拿著二舅手機給老舅報信了。但出乎陳於飛預料的是,老舅並沒有如二舅那樣暴走,他在電話歎了口氣,囑咐陳於飛不要給外人講這件事,就匆匆掛斷電話。
二舅帶陳於飛返回家中,把事情告知孟忠仁。孟忠仁一邊聽一邊抽煙,直到二舅講完了還在抽,抽到煙灰缸再也塞不下煙頭,才站起身來說道:“這件事讓你姐自己決定吧,你快先去把傷處理了。我出去買菜。”
陳於飛想幫二舅找藥,二舅說:“不用,我自己去拿。你去寫作業吧。”說完轉身要走。
陳於飛叫住了他,道:“二舅,今天謝謝你,為我和我媽出頭。”
二舅撇撇嘴,道:“真是出了個大頭。你早就知道了吧?”
陳於飛脫口而出:“你怎知道的?”
二舅笑道:“你提也沒提同學給你寄的書就跟我回來了,我還能不明白嗎?我這就是中了你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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