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行府,江允一腳踹開文書院大門。
“小老婆,我來啦!”
來不及攔住少年那張嘴的白厲秋倒吸一口涼氣,立即擰了把宣紙,起身給不知死活的少年當頭一棒:“誰是你老婆!少爺,注意分寸!”
女子朱唇貝齒,秀眉顰蹙,被喊了聲小老婆也不紅臉。
江允越過她的肩膀向室內探看——還有兩個小文員在辦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天都黑了。下班了!”江允拍拍手,“江府可不是什壓榨青年員工的黑心作坊。”
短發齊肩的娟秀少女擱下紫豪筆,木桌下通紅的指尖揉了揉酸痛的手掌,她笑道:“江少爺的好意心領了。我不累。”
“不累?”白厲秋道,“竟然低估了你的工作能力。”她隨手從自己桌上拿起一疊文件,“這些你也做了吧。”
另外那名埋頭做事的文員撲哧笑了一聲。
“笑什?你的工作也太輕鬆了?”
堆積成山的文書後,兩隻小髻驟然抖了一下。
江允打圓場道:“各位辛苦了,這月文書院正好入駐江府滿兩年,我發話,年俸漲兩成吧!”
“謝謝江少爺!”
“江少爺慷慨!”
女孩們鶯雀歌唱般咯咯笑著道謝。
白厲秋敲敲桌子,“今天布置的作業交過來,你們可以走了。”
兩隻小鳥歡呼雀躍地飛走了。
江允關門鎖窗,掛上門閂。
“你幹嘛?”白厲秋白了少年一眼。
“幹嘛?”江允一掃正人君子的模樣,齜牙裝出惡狠狠的樣子,大步上前,一手摟住白厲秋的肩,一手抄起她的膝彎,將她從地上橫抱起,在她工位上坐下,“狠狠懲罰不遵守千燈法典的壞上司。”
辦公室隻剩下兩人,白厲秋威嚴全失,她壓低聲音嬌嗔道:“文書院其他廂房還有人呢,你發什癲?”
“好久沒回家,想我小老婆了。”江允在小姑娘白皙的臉上狠狠香了一口,留下久久不消的紅印和一抹口水。
“髒死了你。”小老婆嘴上嫌棄,語氣卻軟下來,變成了白“軟”秋。
“這是給你的懲罰,再來幾口。”
再多幾個印子真沒法見人了,白厲秋用食指撐著江允的額頭,將他推開,“還不是拜某人所賜?找來許多奇怪理由,趕跑了我手下所有的男官。文書院的大夥背後笑話你呢,你都不知道。”
“誒?我可向來按規矩辦事的啊,別汙蔑我。”
“少貧嘴了。”白厲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少年臉頰上輕啄了一下,隨後不給他得寸進尺的機會,沒好氣地問道:“黃鼠狼拜年。找我幹嘛?”
“說了想你了。我說的可是真話。”
“嗯嗯。那我想當江少奶奶了。真是動聽的稱呼~”
“瞧我那幫兄弟的少奶奶,大字不識一個,成天揮金如土,一群敗家娘們。當少奶奶太委屈你的才華了。還是作永州行省的侍郎好。”
白厲秋擺脫江允的環抱,靠著桌子站在他身邊道:“快說找我幹嘛,否則趕客了!”
“嗯……”江允沉吟了會道:“你有事要告訴我。”
“少爺想知道什,盡管問。”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
“你不問,我怎知道你想問什?”
啪——
江少爺賞了白侍郎屁股一巴掌……嗯,很Q彈。
“現在知道了?”
白厲秋抽出桌上的一疊文件,粗暴地塞進少年懷,隨後環著雙臂,委屈地撅起嘴,將頭偏向一旁。開始碎碎念。內容大致為“小老婆最可憐,沒人心疼沒人愛”,“即使努力工作也得不到回報”,“再不搭理小子了”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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