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花。”沒臉小女孩,聲音冰冷,直勾勾。
上次來花園的時候,林佑田曾仔細探查過,印象很深刻。這暗影的氣息,很熟悉,不用聽聲音,也感覺的出來。
這才是李秋月,花園的主人!
麵對沒臉的主人……或者凶獸,有點慌,這也是林佑田第一次遇到有攻擊性的造物。沒想到還是妹係。
“秋月,你聽我說……”
“還我花!”李秋月嘶啞的聲音,冰冷地打斷,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意。
一隻黑宛如燒焦的手,顫抖著,卻堅定地,伸到林佑田麵前。
林佑田低頭一看,糟了。剛才一亂,花都掉在沙坑,嗤嗤水汽中,花早已經都沒入了地麵。
毛都沒剩一根。
趕緊,挖呀挖呀挖,什也沒挖到。
“還我花!”李秋月嘶啞的聲音,從牙縫憋出來,掩飾不住的怒火中燒,連帶著沙坑都變成了暗紅色,開始變得滾燙,沙子開始起伏,沙坑像個緩緩翻騰的岩漿池。
看來,這個沙坑,是李秋月的邊界,而她的技能,就是怒火。那些火燒火燎的花,就是被這怒火加工過。
剛才,林佑田一直蹲在邊上,而現在,已經整個踏入了李秋月的領域。
尷尬了。
在主人麵前,把盜花賊的罪證弄丟了,還得賠人家花。
不賠,恐怕有繩命危險。
“妹子,秋月妹子,你聽我說。”林佑田撤下如便秘般的表情,換上笑臉,轉過身,“乖——!”
李建城風馳電掣開回自己家,後座的倆便衣,夾著仍眯眼傻笑著的林佑田,顛得七葷八素。
李建城下車,“老婆--閨女--”,大喊著朝樓上衝去。
便衣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一邊是寸步不離,一邊是家中有變,這情況,有點分裂。
隻好保持原樣,坐在車,各自換上不關我事的表情包。在沒有新指示的情況下,這是最合理的行為,上了庭好解釋。
李建城到了樓上,砰地開門,看到王桂芬正撲倒在地,一邊嚎哭,一邊死死地壓住閨女李秋月。
地上一片狼藉,桌上櫃上的器皿,都成了碎片,兩人身上都有血痕,還帶著玻璃瓷器的渣渣。
“啊!——”一聲大喊,李建城心如刀絞,撲上去按住了閨女,把老婆解放出來,“老婆,你怎樣了?要不要緊?快拿繩子,快!”
王桂芬顧不上抹眼淚鼻涕,跑到閨女房間,拿出繩子。
兩人配合熟練地將李秋月綁起來,鋪開被子,小心放到床上。再拿出鑷子、碘伏和棉簽,將玻璃碴從傷口拔出來,再清洗消毒。
李秋月雙眼緊閉,牙關緊咬,像是憤怒到神智不清,又像承受極大痛楚,還在不時地抽搐,如同與不知名怪物生死搏殺。
夫妻倆一個哭泣,一個顫抖,一邊抖抖擻擻地,為女兒療傷。真是見者心疼。好端端的姑娘,不知是被什折磨到這般地步。
“離婚吧。”王桂芬抽抽噎噎,聲音冰冷。
“你看你,又咋了嘛。”
“跟你過夠了。離婚吧。”
“你看,咱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嘛。隻要有一點希望,咱閨女這病一定能好,相信我,咱一定有辦法……”李建城低頭順目,大氣也不敢出。
“你為啥不說!你為啥不說!為啥!!”終於,忽然,王桂芬爆發了,就像以往無數次那樣。
“每次你都找人!找來人也不說!當著人家麵都不說!我信你個球!”
“你當的是啥爹?軟蛋!慫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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