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蕙質蘭心

    雲雪隻能起身，應令走過去挑選幾個合適的封號

    雲雪依著潛邸姊妹個人特質，選出對應的合適的封號，唯獨瑾兒的，雲雪再三斟酌。

    剩餘的幾個封號皆不夠格，左看右挑，最終選定了“蕙”。

    然後，雲雪將選中的象牙牌取出，單獨呈到皇貴太妃的麵前。

    雲雪跪下說道：“請娘娘過目。”

    皇貴太妃掃了一眼，問了一句：“瑾福晉的封號是哪一個？”

    雲雪抽出“蕙”牌遞上前去，皇貴太妃又問：“何解？”

    蕙，多指佩蘭，意喻純美。

    雲雪侃侃道來：“漢朝的王勃曾在《七夕賦》中有言：荊豔齊升，燕佳並出。金聲玉韻，蕙心蘭質。蕙質蘭心，也用來表示女子純靜，性格高雅。妾身覺得這四個字用來形容瑾兒，最為適宜。”

    皇貴太妃拿起“蕙”牌在手揣摩一番，說道：“此字寓意甚好，隻是不如去了這個草頭，隻用‘惠’字……”

    “免得有人小瞧了瑾福晉，視如草芥，再怎說，”皇貴妃說著冷不丁反問了雲雪一句“她也是側福晉不是？”

    雲雪不知皇貴太妃是有意抬高瑾兒來打壓自己，還是隻是想要單純地尋自己的錯處，隻能是對著皇貴太妃的一切要求給予認同。

    “是，”雲雪答道，“瑾兒也同屬側福晉，理應得到禮遇。”

    芷芬見狀，故作好心，向皇貴太妃詢問：“娘娘，需要去請瑾福晉過來嗎？”

    皇貴太妃笑說：“不必了，這事皇上連哀家都沒讓插手過問，更何談是瑾福晉？讓她過來聽聽，皇上賞賜給自己的封號是如何由著同級的杜福晉選定的嗎？”

    皇貴太妃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這話分量極重。

    雲雪隻覺得委屈，卻也不敢表露，仿佛被架在火上烤著般煎熬。

    如今的自己進退兩難，自己並不是位分最高的，卻被皇上授意決定他人命運的權力，說是皇上的賞識與恩賜，此刻卻反讓自己陷入窘境。

    料想著，不管自己怎做，選了什樣的封號，這件事已經是得罪了皇貴太妃，唯有自降身份，不斷自示謙卑。

    皇貴太妃又問：“你自己的封號呢？”

    雲雪叩首回答：“妾身代皇上擇選封號，已經越級，怎敢自定自己的封號，妾身鬥膽，想勞煩娘娘，賜妾身一個封號。”

    “哦？”皇貴太妃露出頗感興趣的表情問道“你當真想要哀家來定？”

    雲雪奉承道：“娘娘若是不吝親賜，便是妾身的無上榮耀。”

    皇貴太妃思考了一會兒，使芷芬取來筆紙，幾筆寫下。

    芷芬輕輕吹幹紙上的墨跡。提起宣紙，是個“閑”字。

    閑？！

    這用來作為封號，可不是什好字。

    這是明著諷刺雲雪多管閑事嗎？

    皇貴太妃看著雲雪臉色難堪，狡黠一笑，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看自己寫的字，說道：“哎呀，你瞧瞧，哀家真是年紀大了，竟然漏了。”

    說著皇貴太妃又拿起筆添了幾畫，在“閑”字邊加了一“女”字，合成一個“嫻”。

    皇貴太妃說：“嫻者，柔美文靜，哀家就把這個字賜給你。”

    原來是“嫻”，雲雪稍稍鬆了口氣，拜伏謝恩。

    皇貴太妃笑道：“你看，這清閑的“閑”字，加上了女德的“女”，就變成形容女子溫婉的褒獎，可見女子的德行，是多重要，尤其是後妃，堪為天下女子的表率，若是失之毫厘，那可就差之千了。”

    雲雪聽出皇貴太妃話話外都在誡訓自己，難怪方才整了那一出，都是故意引出話來的。

    雲雪隻得將身體再伏更低一點，以表順服，說道：“妾身一定會謹遵娘娘的教誨。”

    皇貴太妃見雲雪行事說話，嚴絲合縫，於是對著她說：“雖說皇上讓你來選封號，實屬僭越，但你處事倒也能兼顧兩全，既是完成了皇上的交代，也表示了對哀家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