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總賴東君主

類別:未分類 作者:米斯特小先森 本章:第二章:4.總賴東君主

    第二章

    4.總賴東君主

    羽書聽了後沉吟片刻,答非所問:“小姐,奴婢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墨馨問:“是誰?”

    羽書說道:“奴婢不才,但也聽說過古時的南宋有一位奇女子,既是官妓,同時又是詞人。”

    “嚴蕊?”墨馨回想起來,自己還曾讀過她的詩詞,對嚴蕊生平略知一二。

    嚴蕊,乃是南宋時期的江南名妓,因其頗具才情,還可作詩填詞,紅極一時。

    嚴蕊才華橫溢,時常與當地太守唐仲友以文會友,嚴蕊還得到唐仲友的支持,贖身擺脫妓籍,恢複清白之身。

    後來,朱熹為了打擊政敵唐仲友,汙名與其私交甚密的嚴蕊,致使嚴蕊鋃鐺入獄,受盡酷刑與折磨。

    可歎嚴蕊隻是一介弱質女流,怎受得起那嚴刑拷打的摧殘?

    這便是朱熹代表的程朱理學所演化而來的禮教,被用來迫害塵世女子的悲劇。

    諷刺的是,嚴蕊被朱熹定下的罪名是“有傷風化”,這與今日被囚禁在墩鎖的墨馨,是何其的相似。

    羽書說道:“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嚴蕊何嚐不是因其文采斐然,倍受當地太守唐仲友的賞識,才引來這無妄之禍的?”

    墨馨卻搖頭反駁:“照我說,那不過是後世的男人,為了鞏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禮教準則而抹黑嚴蕊的說辭罷了。”

    羽書說:“可這,便就是世間大多數女子的命了。”

    墨馨啞然失語,的確,大多數的女子,一生受製於此。

    自小目不識丁,長在內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抬頭所見的天空就是四方的院子圍成的一井之地。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然後順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與一個可能素未謀麵的男子,繼續這般守著。

    嫡出的姑娘,尋著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尚且能做正室;庶出的姑娘,多半是與人做妾,自然生來的也是庶出,繼續著備受指點的低賤血脈。

    墨馨向羽書說道:“不全是,世人隻知嚴蕊故事的其一,不知其二。”

    羽書問道:“還有其二?”

    墨馨回想起曾在野史書上所見此事的後段,說與羽書。

    嚴蕊一生傲骨,拒不認罪,令朱熹騎虎難下,終於驚動了朝野,聖上得知之後,下旨為其平反。

    至此,嚴蕊之冤得以昭雪。

    此間,朱熹曾授意他人勸誘嚴蕊:你既然曾是官妓,本就是擅弄風月的身份,若是服罪,也不會重罰,何不認下,免受皮肉之苦呢?

    嚴蕊正詞拒絕:有則有,無則無!

    因著後人覺得朱熹乃是程朱學派的大家,是禮教之基,此節不僅有傷朱熹顏麵,更是鼓動女子的反抗,故正史書上大肆刪去此段部分,隻保留了前段用以訓誡女子不學為德。

    羽書歎道說:“這嚴蕊,知命,卻不認命,果真是個奇人。”

    墨馨頷首道:“這些無從可考,我也半信半疑,直到我讀過了嚴蕊的詩詞。”

    嘉慶十八年間,京城曾發生過天理教動亂,稱作葵酉之變。

    暴民闖入宮禁,部分內庭之物被帶出,流入民間,其中有一塊錦帕,上麵所繡之詩曰:

    不愛宮牆柳,隻被前緣誤。

    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此詩淒美婉轉,一時之間街頭巷尾人盡皆知。

    但此詩,其實是嚴蕊之詞《卜算子》撰改而來,而《卜算子》正是嚴蕊遭此橫禍,出獄之後,感歎造化弄人,有感而發後寫成,詞曰: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

    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雖然花開花落,皆是命數,要怪就隻能去怪上天。

    但是嚴蕊力抗命運,總算沉冤得雪,這首詞也就是嚴蕊的故事後段真實存在的最好證據。

    墨馨突然發覺,如此想來,心中的怨恨已然疏解大半。

    墨馨無奈笑了笑,看著羽書問道:“看來你隻是裝作不知道嚴蕊故事的後半段,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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