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蒙蒙的青磚道上，一身灰色馬褂的中年男子噠噠的跑著，白底黑麵的布鞋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剛破曉的空逐漸明朗起來，原本清冷的街道因為陸陸續續走出的些許人影，逐漸活泛起來，他緊了緊纏在腰上的黑色布袋，曉得格外心。

    “老張，昨你咋沒回去，你媳婦可到處找你呢！嘿嘿”包子鋪的老板掀起熱騰騰的蓋子，一張胖乎乎的圓臉在白蒙蒙的蒸汽中的笑著，白白的怎看都像極了他手下的包子。

    中年男子停下，禮貌的點點頭，搓了搓手抬腳進了早點攤，眼神四處張望，“胖子給我來籠包子帶走，還有……你昨沒有漏嘴吧！”他詢問著。

    “哪能啊！咱倆咱倆從到大這交情，哥們怎也必須向著你不是，我是那人嗎。”包子鋪的老板義正言辭的保證到，臉上的肥肉亂抖。

    “呼，就問問。唉，我那婆娘要知道我昨夜去給人抬棺材，你大兄弟我啊，就別想回去了。”中年男子眼珠轉了轉，欲言又止，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不就是抬個棺材嗎，你看你這慫樣，魂都掉了，哎，對了，照理，你半夜不就該回來了嗎？你昨夜幹什去了？”胖老板低頭往油紙包肉包子，納悶道。

    “沒…沒什！”中年男子吞吞吐吐。

    “什沒什！你今怎那不正常！”胖老板抬頭對上了中年男人躲閃的目光，越發覺得不對勁，突然一驚，他湊上前，試問。

    “老張，昨夜你是不是遇到什不幹淨的東西了？”

    中年男人沉默許久，歎了一口氣，語氣中依舊揮之不去深深寒意。

    “我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昨夜碰見髒東西了！”

    “什！咋回事？張朋，要不然包子不賣你了！”

    胖子放下手頭的東西，拉著他坐到了旁邊的木椅上。

    “實話，昨夜真像做了一場噩夢。”張朋心有餘悸，在腦子籠絡了詞語後，娓娓道來。

    原來就在昨晚：

    “這活靠譜嗎，人不就是講個入土為安，咱這事缺不缺德，人都死了，還要把他挖出來。”同行的王大寶聲的嘟囔著，黑溜溜的眼睛密切的觀察著黑漆漆的周圍。

    老鴰的叫聲在寂靜的林子中格外響亮刺耳。

    “噓…聲點，你就不怕死人聽見，把你的魂也勾去！嫌缺德你就回你媳婦的床上去。”抬棺的一個男人打趣。

    “都別了，就是這了，那外鄉人，當年遇到流匪，他就把他的爺爺埋在這雙生樹下。”張朋提起馬燈，隨著月光，兩個大樹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它們緊靠在一起，像是長在了一起，粗壯修長。

    “好，你們四個把抬得棺材放下，過來起土，羅寶，你就在這打著燈，要不都帶摸黑幹活”張朋招呼那個在高個子身後畏縮的少年，他也是有考慮的，畢竟力氣，打燈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