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並沒有被膠陸說服，他與膠陸不一樣，他隻是厭惡那個世界，但並不代表他想背叛那個世界。他沒那在乎，所以也沒有那上綱上線要推翻什或改變什。叛靈和罪靈，顯然後者聽起來還正直一些。更何況他有能力為自己造一個更契合的軀體。

    隻是現在，他需要一個辦法，一個阻止膠陸帶走重曉的辦法，一個至少阻止膠陸奪得傳說之力的辦法。開世之力如若掉到了極界手，要亡的可就不隻是迦留城這八十幾萬人了，整個凡界生靈都會遭到毀滅性打擊。他經曆過那個時代，不想再來一遍。

    重曉還在靈識呼喊莫予，試圖奪回自己身體，她不能就這看著身邊人一一死在自己麵前。哪怕打不過，至少上前試一試。

    莫予：“重曉，別掙紮了，我撚著集氣決，你的靈識打不過我。”

    重曉：“所以呢？你要走了？”

    ……

    莫予將擋在維生陣前的斬喚回，並在胸前快速結了幾個印，膠陸注意到起始印隻是調息印不是攻擊印，所以也就沒加幹涉，同時也將紫鈺喚了回來立在身前。

    斬隨著莫予的低語，突然發出巨大的氣浪。氣浪逐漸包裹住重曉，模糊了眾人的視線。膠陸見事不對，抬手一道劍氣打過去，氣浪被衝開。兩個人影立在斬兩側，重曉一臉難以置信地死盯著莫予，而另一旁再次現身的莫予穿著他之前在天台換好的新衣服，雙瞳已經完全褪成金色。指尖一勾，斬便飛回到了他的手上。

    這個曾經令三界眾靈為之忌憚的修羅司主司一白久違四百年終於重新出場。

    膠陸大概看懂了其中的操作，心底大為佩服：“沒想到她鍛這的時候就想到了要為你留這一手。業蓮不愧是三界最強鍛造師。”

    莫予沒接茬，抬頭看著膠陸：“現在怎說？”

    膠陸嘴角帶笑：“一白不會想是要護著他們吧，我雖未與一白交過手，但是我不覺得現階段的一白憑個臨時織出來的靈體打得過我。”

    莫予抬手收了斬，並沒有想開打的意思：“我聽說過你，當年鬼階數二的戰力，開世之戰不跑的話現在應該和你四哥一樣，應該也晉到鬼階上神了吧。所以說，當時為什要叛逃啊？”

    “一白是要拖延時間嗎？天道司很快就到，一白是想拖到他們來看是否會有轉機是嗎？”膠陸收起了笑容，眼看不出喜怒：“不要這樣。一白可能不太清楚，天道司不一定奈何得了我，但我和天道司一定能奈何得了你。我是因為敬佩一白才飄著在這同你講那多話，希望一白不要浪費我的一片好心。”

    “果然幾年不出山就會被人小瞧”，莫予歎口氣：“哎，就說跟鬼階嘮嗑沒意思，滿滿的防備，一點都不走心…

    不過既然你也知道我要幹什了，哪咱就索性直白一點。莫重曉是我莫家後人，帶走你是帶不走滴，開世之力我也沒道理給到極界。既然要打，那就打吧！我也正好試試這個新靈體的極限在哪！”

    莫予腳上一使力便上了天，站在了膠陸對麵，手一晃，斬就冒著小藍光出現在了身邊。

    不過在底下看，他和膠陸兩個人的神情都不像是要打架的樣子，更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陌生中帶著點熟悉，氣氛感覺有商有量，非常融洽。

    膠陸非常禮貌，簡答欠了個身，算是打過招呼了：“那好吧，既然需要，就替一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