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費炎來到周禦身邊,心揪得緊緊的。
周禦想笑,卻沒有力氣,隻是微微地牽了牽嘴角:“成……了嗎?”
看著師父連說話都這樣了,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費炎左手拉開領口,露出左側鎖骨。
周禦這會終於有力氣笑了出來:“好……成……了就……好。”
許是心情好了些,周禦有了些力氣,摘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輕輕地放在費炎的手:
“陸……心……”
“我知道的師父,您別說話了,我們這就去醫院……對,伍老師……”費炎有點慌了。
“不……用了,大限將至。”說著,周禦似乎恢複了一些,臉現紅光,似乎精神又回來了。
費炎心明白,眼淚刷刷地如崩潰的河堤。
“不用太傷心,為師一百多歲,早就活夠了。你記著,光修界令人向往,處處是寶,說得也不算錯,但安全永遠排在第一,切記,沒有什比生命更加寶貴。”
費炎忍著哭聲點著頭,聲音有些顫抖:“記住了。”
“還記得,教你的畫符心得嗎?”
“記得。”
“背給我聽……”
“靈符是這世上最玄妙的所在,化靈能為各種功用,且與陣相通,其潛力極大,上限極高,符師者,當靜心以求之……師父!”
周禦的手無力地垂落,身子靠在石高懷再也不會動彈。
“轟……”雷聲炸響,雨點隨即便落了下來。
費炎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接過師父的遺體,脫下衣服給師父蓋上,背了起來。
不遠處,楊風一改之前的笑臉,不再搭理趙晴,迅速地取出了雨傘。
“我先走了。”跟趙晴說完就直接朝著費炎處走去。
趙晴看得一愣,沒想到這楊風認真嚴肅起來,完全不一樣了。
她也從包取出了雨傘,邊上老者說:“小姐,別去。”
趙晴看了眼棋叔:“那是我同學,沒事的。”說完,她也來到費炎的另一側,在上方舉起了雨傘。
楊風沒想到趙晴也過來了,感激地看著她,三名老人自然護持在左右。
風“呼呼”地吹了起來,帶得悲涼的雨幕輕輕擺動,像是在為這個偉大的師父送行。
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些旁觀者就是這樣的心態。
“沒想到,好好的一個滿星資質,到頭來隻有半星,可惜嘍。”
“聽說費炎學習可是班第一來著,這落差也太大了吧。”
“怎會這樣呢。”
“誰知道一個外邊的散生是什人,搞不好做了什,報應了……”
“行了,別亂說話,回家。”有些家長教訓著自家不懂事的孩子。
沒多久,體育館內空空如也,隻有冰涼的雨水還在下,悲呼的風還在吹。
……
小小插曲在火熱的覺醒期根本微不足道,隻有等待著叫號的學生們偶爾會談起,有人為費炎可惜,有人幸災樂禍。
很快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所有的學生都覺醒過了,五星資質整個懷陽縣就趙晴一個,另外那個隻有一個人的資質就是費炎的半星,最低的資質,毋庸置疑。
周禦的後事已經辦妥,原來他早已自備了身後的一切,縣郊南側的臥龍山,樹葬,經濟又環保的流行葬法。
一封書信就在戒指,字行間滿滿的都是對費炎的囑托與鼓勵。
他又想起了前世,幼年時失去親生父親的情景,母親早在生他時就走了。
費炎早早地就醒了,索性起床,習慣性地捂了兩瓶酸奶在內袋,然後輕輕地開始收拾櫃台,收拾好後就開始畫辟邪符。
畫完習慣性地轉過頭,這才回過神來,師父……已經走了啊……
他拿出兩瓶酸奶,對著原來師父會出現的地方說:“師父,我會好好活的,您放心吧。”說完,他揭了蓋子,咕嘟咕嘟地把兩瓶酸奶都喝了個幹幹淨淨。
叮。
電腦傳來了信息提示音,費炎走近一看,是楊風發來消息:
【一個月後的外出曆練,別忘了。兄弟,節哀!】
【好,謝謝!】
費炎整了整情緒,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做,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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