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喝茶喝茶,東陽節度使幹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估計到最後,又是和朝廷打打口水仗,兩邊相互對噴完事。”
羅津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對這個消息不以為意。
“東陽軍鎮”地處東海之濱,物產豐富、經濟繁榮、人煙稠密,是天下最為強盛的軍鎮。
而且和相鄰的“北陽軍鎮”、“南陽軍鎮”長期結盟聯手,合稱“東海三鎮”,對天下局勢有舉足輕重的影響。
扣押區區一個朝廷使者算什。
以前公然起兵叛亂都幹過!
朝廷震怒之下調集十萬大軍圍攻,還是沒能全麵壓製。
最終草草收兵,東陽軍鎮表麵服軟,實際仍然我行我素。
所以多年以來,朝廷對東陽軍鎮乃至於東海三鎮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也管不過來!
民間的一個傳言:“神京天子,東陽大兵。”
在某個程度表明了東陽軍鎮的囂張跋扈和甲士精銳。
“倒也是。”
範安繼續說道:“不過還有個最新消息,‘江淮軍鎮’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有朝廷使者被扣押!”
“江淮?”羅津訝然,不由問道,“江淮節度使對朝廷忠心耿耿,多年以來循規蹈矩,應該不會幹這事吧?”
範安歎了口氣。
“問題就是江淮節度使去世了,家族似乎發生了內亂。”
“結果是,其長子身亡,次子吳興自行接任江淮節度使,三子是常駐神京的節度副使。朝廷派人前去核查情況,吳興竟然直接將使者扣下。”
“那似乎有點不妙!”羅津沉吟少許,說道,“江淮軍鎮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如果真的叛亂,影響會非常大。”
聊到這,範安臉上也浮現出一點憂慮:“不錯,而且淮寧軍鎮和東海三鎮之間南北相望,如果他們再彼此勾連,恐怕……”
羅津總結道:“所以必須馬上出兵,以最快的速度壓製住江淮軍鎮,否則其很有可能變成下一個東陽……”
範安深深歎息道:“不容易啊!江淮軍鎮兵強馬壯,倉促之間,朝廷將其拿下的可能性不大。”
東陽節度使的事情他還能開開玩笑,因為數十年來都是如此。
但是江淮軍鎮如果叛亂,一個不慎,朝廷的根基都會受到動搖。
看著他患得患失、長籲短歎的樣子。
羅津笑著寬慰道:“範兄不要太過於憂慮,此事自有朝廷袞袞諸公勞心,我們稍加關注即可!”
這位範安所在的範氏家族世代為官,深得大周曆代天子的厚愛。
因此,即使範家家主擔任靜海節度使,也不影響他們天然的站在朝廷角度看待和處理問題。
範安搖頭說道:“唉,朝廷衰微已經有五十年了。現在聖明天子在位,若能成功削減節度使職權,將各地軍鎮重新納入掌控,必然能扭轉頹勢,重回寶元之亂以前的盛世繁華!”
對於他的這番感慨,羅津沒有接話。
即使是把軍鎮全部撤銷,大周就能重回盛世了嗎?未免有些理想化了。
在範安看來,天下軍鎮林立是禍亂之源,隻要壓製住軍鎮、控製住節度使,就能中興大周。
然而在接受過係統化教育的羅津看來,曾經盛極一時的大周演變到現今局麵,有土地兼並、財稅體製、區域利益等等很多深層次原因。
各地的軍鎮問題隻是結果而已,並不是根本原因。
不去處理根本原因,即使把軍鎮問題解決了,出現“中興”的局麵,又能保持住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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