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幾隻烏鴉撲騰著翅膀,從正對視著的兩人頭頂飛過。
在空中留下一串尷尬的省略號。
李誠聽到烏鴉嘶啞的鳴叫聲,覺得這也太不吉吧。
同時,他也暗怪自己意誌不堅定。
若先前直接答應對方,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躺在屋的床上,休息了。
月下的向宜沉默良久,才緩緩揚起俏臉,看向李誠反問道:
“你認真的?”
李誠本想活躍下氣氛,回答類似‘一眼叮真’之類的玩笑話。
但話到嘴邊,他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出口。
因為他從對方眼神,讀出了些倔強的認真之意。
雖然向宜神色依舊冷淡,宛如井水般沉寂。
可她微聳的瓊鼻,還是說明其內心,遠不似表麵般平靜。
鬼使神差的,李誠重重點了下頭,言簡意賅答道:
“是的。”
向宜聞言,用力抓緊劍鞘的手指驟然一鬆。
她隨即默默低頭,峰巒起伏,看向並不易看到的腳尖,低聲道:
“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有強迫你。”
李誠正要說些什,卻見對方扭頭轉身。
下一瞬,
向宜反手關上身後的柴門,果斷將仕女劍當作門閂,塞進了插孔之內。
莫名給人一種,關門打狗的既視感。
李誠見狀,完全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但他轉而又是一愣。
自己有什可害怕的?
他麵前一身黑衣的少女名叫向宜,又不是石榴姐。
即使對方身中合歡散之類的劇毒,急需把他當做解藥。
出於助人為樂的想法,李誠也會答應自我犧牲下。
畢竟,助人和為樂,本就是不衝突滴。
這是李誠所能想到,向宜之所以非要和他成親,最為合理的解釋。
而在關上院門後,向宜腳步輕盈地走到李誠身邊,輕聲道了句‘跟上’。
李誠默不作聲走在對方身後,內心卻有那點小緊張。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小院西側的一座屋子前。
嘎吱一聲。
向宜推開兩扇木門,邁步進入房間。
穿過門後的紅鯉戲水屏風,走到圓桌前,少女信手點亮桌上的燭台。
李誠站在對方身旁,借著微弱燭光,打量著屋內景象。
屋內陳設很是簡單。
唯有一張掛著帷帳的木床,一個鬆木圓桌,還有兩個木質圓凳。
雖說屋沒什像樣家具,但好在幹淨整潔。
另外,從床上的被褥樣式不難判斷,這應該是一間女兒家的閨房。
“你住這,缺什告訴我。”
出言交代一句,向宜便打算轉身離開。
連坐下喝口水的意思都沒有。
眼看對方已走到屏風邊上,李誠頓時意識到他想岔了。
不過,他落落大方跟了上去,伸手拍向對方肩頭。
向宜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李誠輕而易舉得手。
即使隔著一層布料,李誠也能清晰感觸到,什叫做老肩巨滑。
不過下一刻,對方柳眉輕挑,眼神微沉。
她瞬間化掌為刀,真氣激蕩,下意識就要反手劈過去。
好在,在手刀距李誠脖間還剩三寸之時,她及時控製住停手。
“你這在做什?”向宜語氣冷冰冰的出言質問。
“叫一下你啊,”李誠心安理得解釋道:
“夫妻之間,這點小接觸很正常吧。”
向宜:……
這快就進入角色了嗎?
她暗含懷疑打量著李誠,卻發現對方泰然自若,就差把坦蕩兩字寫在臉上。
向宜有些不情願地放下手,想了想,無可奈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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