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鎮南邊被兩條河流所分割,形成了一片類似半島似的斜坡。
因為緊靠河流,方便來往之人上船下船。
久而久之,這漸漸變成了魚龍混雜之地。
河岸西邊的一處大院外。
頭發灰白的更夫,敲響三聲梆子,如同吆喝似的高聲喊道:
“平安無事子時!”
幽靜到有些壓抑的大院內,大多數房間已經熄滅了燭火。
隻剩下最靠的一間,仍然燈火通明。
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手提七環刀,穿過中庭,推門進到亮堂堂的屋內。
他隨手拽過一把圓凳坐下,將沉甸甸的大刀放到旁邊,探脖向屋看了幾眼。
“別瞅了,和你離開時一個樣,不吃也不喝,一個人窩在被。
我難得好心,給他找了兩個妞,結果還被他吱哇亂叫趕了出去……”
說話之人聲音尖銳,帶著絲絲陰寒氣息。
聞言,絡腮胡男人收回視線,看向與他對坐著的長臉男人,嘖嘖稱奇道:
“老二,你說對方到底什來路,能把老八嚇成這熊樣。”
“你問我,我問誰去?”
被喚作老二的長臉男人,沒好氣地回了句後,自顧自地抬手倒了杯茶。
絡腮胡男人見狀,拍了兩下自己胸膛,冷笑道:
“我老六每次問你個話,你都擺出這幅鳥樣。
瑪德,最煩裝杯的人……”
老二拿起茶杯的動作一頓,冷冷看了眼老六。
而老六則絲毫不怵,瞪著銅鈴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與其對視。
嘴角的冷笑,仿佛在無聲嘲諷:
來啊,比誰眼睛大嗎!
你個小眯眯眼,又能瞪得過誰。
老二胡須微抖,深深吸了口氣,決定不和這愣頭青一般見識。
他抿了口茶水,然後語氣平靜地敘述道:
“中午你也聽到了,對方是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
男的描述不出長相,女的戴著麵紗,估計是哪來的過江龍吧。”
“照你這一說,老八還真是夠慘的。
被人給害成這樣,結果是誰幹的都不知道。”
老六一邊笑了笑,一邊有些幸災樂禍說道:
“但這也隻能怪他倒黴,再者說,傑哥看他不順眼也不是一兩天了。
要不是他妹妹給傑哥生了兒子,老八他早就……”
“慎言!”老二輕輕咳嗽了聲,但眼神卻有幾分讚同。
顯然,有修為在身的兩人,都絲毫沒有給好兄弟報仇的打算。
被打斷話的老六,不以為然地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但他剛喝了一口,兩條粗眉頓時緊皺起來:
“怎這苦!瑪德,最煩裝……”
“咳咳!既然幾個小丫頭已經送去了熙和城,那你就早些去休息吧。”
“著什急,”老六放下茶杯,嘴邊露出邪笑,有些興奮說道:
“我老六趕了一天的路,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老二聞言,也沒出言阻攔,隻是輕聲叮囑道:
“小心為上,那兩個年輕人應該還沒離開鎮子。
還有,幫的老王今天不明不白死了,還沒查到凶手是誰……”
“知道了,別婆婆媽媽的。”
老六站起身,拿起手邊的七環刀,不禁口嗨道:
“也就那小子是個硬茬,另外個小娘們,不過區區一介女流。
真要是讓我遇見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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