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陵渡,顧名思義是一個渡口,同樣也是一個鎮名。
其隸屬於大晉的河東道,位於長安城與晉陽城之間的黃河邊上。
從前的寧王封地,便處在風陵渡百外的北麵。
當年李誠離開長安後,曾在風陵渡住了一個多月,才動身前往江南。
這是他那皇帝二叔的誅心安排。
把八歲的李誠放在風陵渡,為的就是把他當作魚餌,吸引附近的寧王舊部。
若有人不安分,想偷摸著趁機搞事的話……
那正好師出有名,一舉剿滅太子黨在河東的殘餘勢力。
隻是他二叔雖然想的挺好。
但可惜,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當年八月,趁著朱雀門之變剛剛落幕,新皇立足未穩之際。
在神秘的魔族攝政王統帥下,
北方六大蠻族部落聯合了起來,大舉南下,一度打到了渭水河畔,京師震動。
在這種危急情況下,李誠才得以趁機脫身,離開風陵渡。
由於這段身不由己的過去不太美好,所以這些年來,李誠極少去回憶此事。
而此時,聽及對方舊事重提,他站在屏風旁微微笑道:
“在下的確曾在風陵渡待過一段時間。
隻不過,我還是不認識姑娘你。”
說罷,他毫不遲疑地越過屏風,徑直走出了房間。
可孤身站在昏暗的院子,吹著秋風冷靜片刻,他卻不禁微蹙起眉頭。
盡管對方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可李誠努力回憶一番後卻訝然發現,
他的記憶,好像出現了些問題。
比如,他記起在風陵渡的集市上,年幼的自己曾給別人買了串糖葫蘆。
可那人叫什,長什樣子,自己卻無半點印象。
再比如,他記得有人送給自己一個紅豆手環。
可對方是誰,自己竟也絲毫想不起來。
諸如這些,都非常不對勁。
要知道,當時他八歲的身軀,裝的是二十多歲的靈魂。
並且在係統幫助下,他已踏入九品明黃境,算是正經的修行者。
絕無可能,會將某個人遺忘的如此徹底。
耐心思索了會兒,將一個接一個的設想推翻後,李誠忽地隱隱感到些寒意。
大偵探福爾摩斯曾有句名言: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不管多荒誕,也必然是事實。
對於此刻的李誠而言,那個僅剩的事實便是:
他的記憶,應該被人抹除篡改過。
雖然這很離譜,可卻有微乎其微的概率發生。
而若想抹除一個修行者的記憶,隻有雙方境界天差地別時,才有可能做到。
保守估計,篡改他記憶之人,應該和儒門聖公寧極一樣,身為一品陸地神仙。
如此一想,李誠便不禁有幾分膽寒。
即使他如今已是通玄境大高手,
可若是陸地神仙想殺他,比捏死隻螞蟻都還要輕鬆。
於是,在沉默幾息後。
他快步走回了向宜的閨房,重新站在垂著帷幔的木床對麵。
“嘻嘻,小宜就知道,李誠哥哥你會回來的。”
帷幔的聲音依然妖媚,可李誠已無閑心和對方瞎扯,直奔主題問道:
“還請姑娘明言,如何才肯告知當初風陵渡之事?”
他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既然對方出言引他上鉤,那便代表著,其必有所求。
果不其然,聞言後,對方扭動著身姿,如貓科動物似的緩緩靠近了帷幔:
“很簡單呀,這麵太悶了,隻要李誠哥哥肯放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李誠神色平靜地暗暗斟酌,還未回答,卻聽對方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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