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十三區。
伯巴倫市。
昏暗的出租房,凱爾斯喘著粗氣睜開了雙眼,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滿是黑點的天花板。
凱爾斯起身看向鏡子,鏡中人也正看著自己,沒有表情,沒有情緒。
他的手始終拿著一塊老舊的懷表,老舊到和他的主人一樣,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凱爾斯穿好衣服後,來到出租屋的門口,順手將放在椅子上一件黑色的外套披上,推開門,走了出去。
【現在是18:34】
剛一出門,火紅的晚霞就照射過來,稍微有些刺眼,但凱爾斯神色如常。
這個時間,正是這個貧民區最吵鬧的時候,下班工人的抱怨,放學學生的歡鬧,還有做飯時廚具的碰撞聲,以及每天都會有的吵架,叫罵和哭聲。
住在這的人都不是什混的多好的人,普遍是一些社會底層的角色,或者說都是一些不幸的人,他們有的因為貧窮,有的是因為病痛和殘疾,總而言之,四處散漫的絕望才是這個這的唯一主題。
但這是凱爾斯生活了一個月的地方。他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
隻要是存在社會秩序的世界,窮就是唯一的病。
作為不屈教團的新晉教士,他還住在這的唯一原因,是加入教團還不到一個月,薪水還沒有發下來。
老式電梯在運轉時會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讓人覺得它隨時都有可能墜落,但是它還是安全地將凱爾斯送到了一樓。
樓門口貼著一張催租的公告。
離開小區,外麵隻有零零散散幾家商鋪。向外走了幾百米後,凱爾斯來到一個公交站台旁,短暫的等待後,登上了343號公交車。
【現在是18:55】
這是開往城外的車,這個時間點也沒有什乘客,凱爾斯坐在最後一排,望著窗外思考著什。
“近日,本市發生一起駭人聽聞的虐殺案件,一名三十歲男子在自己家中,用極其殘忍的手法虐殺了自己的家人,並在執行局趕到時自殺,包括嫌疑人自己在內,總共五名死者,據聯邦政府公布的情報,犯罪嫌疑人是血杯教團教徒,聯邦政府提醒各位居民,珍愛生命,遠離邪教……”
公車上的移動電視屏上正在播送一條新聞。
而這條新聞也引發了車上零星的幾個乘客的討論。
“又是血杯教團。”
“要我說,聯邦政府就該把這些邪教全部消滅。”
“真是造孽啊,據說他老婆被他用錘子把頭都敲破了,他爸媽被自己兒子用菜刀分離,執行局到了一看全吐了…”
“聽說最近不隻咱們十三區,其他區也有不少人失蹤……”
“現在這世道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凱爾斯難得的思考被這些他認為毫無意義的討論給打斷,這讓他有些惱火,好在這些聒噪的人很快的都下了車,車上重新變得寧靜。
不過,很快又有新的乘客登上了公交車。
這就是凱爾斯每天都在經曆的日常。
這個世界同樣存在著超凡力量,不過似乎由於剛剛複蘇,力量還很微弱,也並沒有暴露在大眾視野之下。
和過去的世界不同,這個世界並沒有諸神的傳說,他們流傳下來的是,司辰。
傳說中,司辰隻有30位,每一名新生司辰的上位,也就意味著舊司辰的逝去。
這個世界的教團,他們並不直接信仰司辰,他們信仰的是準則,凱爾斯加入的不屈教團,信奉的準則就是鑄。
鑄代表轉變、技巧、火、毀滅、塑形與力量,因為和科技,工業,鍛造聯係很深,所以是被聯邦政府允許傳教的教團。
但明麵上,它也是隻是個普通宗教。
他果然還在啊。
薑柔上車後,稍微張望了一下,發現那個男生還是坐在角落,這讓她的心情一下就好起來了,雀躍地坐到了男生旁邊間隔了兩個座位的位置,也是她的老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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