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紅傘祭情絲 本章:第五章

    這片森林到底有多大,漩沐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好久好久,毫不客氣地說腿都要抬不起來了。一路走過來,別說人影了,就連本該生活在森林最大的群體——動物,都不曾看見。真是見鬼了,漩沐看看四周,一邊接著往前走一邊在嘴嘟囔著。她越來越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森林,越往前走能看到的樹越來越少,兩邊的灌木叢卻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往中間靠攏,可以讓人走的路也越來越窄,到最後隻剩下僅可以供一人勉強通過的縫隙,就好像是故意形成的一條路,讓人隻有一個選擇,除了往前走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終於通過了那片灌木叢,自己腳下的路也恢複了原先的寬度,原本以為已經走出了森林,可以看到村莊或者城鎮,可是除了眼前這一間木屋就看不到其它了,周圍也沒有人生活的跡象。

    這是一間兩層的木屋,四周的籬笆將木屋和一大塊空地圈了起來,看樣子是有人搭建起來的,應該算是私人領域了。不知道為什,明明在自己的印象中是第一次看見這間木屋,可是心的感覺告訴她,有關這間木屋的一點一滴都是她親手創造出來的。推開不知是因為損壞還是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而搖搖欲墜的門,入目的是一片雜亂無章的景象:木屋前的空地上長滿了雜草,用來澆水的水壺上麵的蓋子已經不知道掉到哪一個角落去了,壺身上麵這一塊那一塊斑駁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曆史的變遷與存在。架子上一層一層放著的篩子也已經破損了,出現的破洞導致一些藥材及農作物無法堆放。放在院落中的石桌椅也遭到了歲月的侵蝕,本該平整光滑的表麵也變得坑坑窪窪,無論是桌子角還是椅子角都出現了損毀的地方。放在桌上的茶壺茶杯就更不用說了,茶壺的蓋子被分成了幾份散落在桌麵上,幾個茶杯麵竟找不出一個完好的茶杯,不是茶杯口缺了一角就是茶杯上出現了裂縫,隻是不知道是什讓它堅持到現在還不曾完全斷裂,竟還保持著一個完整的形狀。

    穿過院落,眼前就是這間兩層的木屋。不知道為什,漩沐竟開始緊張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將手放在門上,像是怕驚擾到什一般,不敢使勁,輕輕推開了這扇門。

    意料之中的咳嗽並沒有發生,她原本以為經過了這長時間,應該堆積了不少的灰塵,如果就這開門的話自己總會被嗆到,都已經事先將口鼻捂住。可是推開門之後才發現根本沒有什灰塵落下,不知什原因,屋子竟還保持著有人一直生活在這的感覺。屋屋外,一個空間,卻是兩段歲月。

    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靠近窗戶的那個位置,正對窗戶的方向擺放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不知道為何,在那一刻,她腦海忽然浮現出一幅畫麵:身穿白衣的女子手中握筆,在桌上的紙張上正在描繪著什,時不時抬頭向窗外看看,偶爾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的腳邊圍繞著幾隻可愛的小家夥,有幾名男子圍坐在另一張圓桌旁,神色不同,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但一樣的是他們會時不時將視線轉到窗邊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上。在女子的身後又會站著幾名女子,她們偶爾會走動,但大多時候都隻是靜靜地站在那或者有的幫白衣女子添茶有的幫她研墨。還有幾個長相精致的小娃娃跑來跑去,相互之間打鬧嬉戲。

    漩沐臉上有濕濕的感覺,用手摸了摸,不知何時自己竟流淚了。心驀地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知是感動,喜悅,懷念,不舍還是其他什情緒,總之這一切對她來說是美好的,她很在乎畫麵中出現的人和物,真的真的好想再見一麵。

    漩沐一步一步朝著那張桌子慢慢走過去,明明隻是短短的一段路,她卻感覺自己走了好久好久,好像走過了一段曆史,幾番風雨,多少的輪回與春秋。跨過了山川大海,終於來到了這。淚水早已止住,可是雙手又開始顫抖起來,止不住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不知道什原因的激動。桌上除了筆墨紙硯外,還有一堆書,一堆書畫卷軸。一幅未完成的畫卷攤開在桌上,看著那幅未完成的畫她覺得好像控製不住自己了,不自覺得拿起放在旁邊的毛筆,當毛筆握在手的那一刻她好像感覺自己就是這幅畫的作者,這是她未完成的遺憾,現在是輪到她填補遺憾的時候了。握著筆的手就這樣動了起來,好像不用思考大腦就自己給出反應,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流暢,沒有絲毫的猶豫。畫的內容隨著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豐富,那些原本看上去模糊的景象越來越清晰,漸漸顯露出它們真實的模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不知道自己畫了多久,但是她越來越興奮,因為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幅畫完成的時刻快要來臨了。終於,手上的動作停下來了,筆也從她顫抖的手上掉了下來,順著地麵滾了幾滾,墨跡也隨之染在了她的鞋子上,可是她已經顧不上了。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眼前的畫給吸引了,這到底是怎樣一幅畫:遠處連綿的群山,在雲霧之間若隱若現,近處小橋流水人家,枯藤老樹昏鴉。僅僅隻是一幅簡單的山水圖,可是她總感覺有什藏在畫中,到底是什卻又說不出來。看著畫上還未幹透的墨跡,她決定先找個地方把這幅畫掛起來。看了看四周的牆麵,很慶幸自己有一個好的眼神,就在另一邊的一麵牆凸出來的支撐柱上有一個凸起的地方。走近一看,是一個釘子釘在上麵,沒有完全釘死,留有一段長度,不是很長,但掛一幅畫還是綽綽有餘的。將拿在手的畫小心翼翼地掛了上去,看上去並不突兀,還是很自然的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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