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其他合作者，並沒有森羅閣下所想的那容易……”

    “數百年來，各國超自然事件處置機構也曾嚐試與‘被選中者’合作。但普通人激活‘翡翠曼荼羅’後往往堅持不過第一次夢境，便會發瘋或是淪為狂信徒，根本無法完成任務。”

    “或許是因為信仰的原因，‘翡翠曼荼羅’從未選中過修行有成的通靈者，閣下是目前已知唯一的‘特例’。閣下這樣強大的通靈者，修為和心境比普通人更能承受翡翠之夢的侵蝕，是我們終止這個詛咒唯一的希望。”

    見森羅終於肯抬頭“正視”自己，薇爾莉特的勸說語速再度加快。

    “我……並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特例’……”

    森羅苦笑著搖了搖頭。

    之所以被“翡翠曼荼羅”選中，是因為自己確確實實隻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第九課以為的“通靈者”。

    “阪田晴子的丈夫是建築設計師，他之所以發瘋犯下凶案，多半是激活了傳單上的印記，和你一樣成為了‘被選中者’。而阪田家，最後會變成那種凶宅，是有‘翡翠曼荼羅’的狂信徒利用阪田晴子的執念，布置了某種儀式。”見森羅再次拒絕，薇爾莉特並沒有繼續勸說，反而語氣平靜地陳述起了阪田家的案情。

    “故意布下的……召喚儀式嗎……”

    模擬記憶中，自己化身“歡宴者”將阪田一家撕碎的畫麵，再度浮現在森羅眼前。

    “我……可以協助你們，要怎做？”

    他默默拽緊了拳頭。

    “我們會幫你在基金會注冊成為‘預備調查員’。而你要做的，是無論做了什夢，立刻打這個電話，將細節全部複述給我們就行了。”

    薇爾莉特露出得逞的笑意，向他遞過一張名片。

    “就，這簡單？”

    森羅接過那張名片，隻見上麵除了留著一串電話號碼沒有任何內容。

    名片背麵，黑色粗線勾勒出一枚歪歪扭扭的五芒星，中央是一顆緊閉著的菱形獨眼。

    “沒錯，就這簡單。”

    薇爾莉特招了招手，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了幾人麵前。

    “我們還要留在這作事後調查，會有人送閣下離開。”

    車門自動開啟，送客之意溢於言表。

    “那個，姑且再問一下……”

    坐入車內，森羅有些忐忑地看向薇爾莉特:“就這讓我走了，你不怕我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放心好了，對於這種事情，我們基金會有著豐富的處理經驗。人類社會的‘唯物主義’能維持主流地位到今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如果我剛才，拒絕合作，會怎樣？”

    “即使閣下拒絕加入我們，作為一名‘超自然事件受害者’，你在解除治療觀察期，抹除24小時內記憶後，同樣可以離開。”

    薇爾莉特眼角狡黠地眯起，一本正經地回答了森羅的問題。

    “什，抹除二十四小時的記憶，這種事情也是能辦到的嗎？難怪，你會那大方地把那些‘保密信息’和我共享……”

    森羅總覺得，自己被這個容貌絕美的外國女人擺了一道。

    “別說抹除記憶，就是把腦袋取出來換個新的，對人家來說也是小菜一碟呢。恭喜成為調查員，期待你的電話，言靈師森君！”

    廢墟之上，灰頭土臉的姬野露露鑽了出來，活潑地朝他揮了揮手。

    “嘩啦……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