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已經有師妹的消息了……”說到這,林禹辰為難地抬頭看了一眼上首的白擎蒼,隻見他剛毅的臉上滿是一如以往的嚴肅鎮靜。
在聽到有女兒消息的一瞬間眸底閃過一絲激動,可徒兒的欲言又止卻讓扶在靠手的雙手也緊緊握起,嘴角微微向下耷拉。
“說吧,不用為難,再怎樣,為師也承受的住。”白擎蒼歎息一聲,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江湖上自己不說一手遮天,大部分人還是會看在自己的老臉上賣自己一個麵子。可縱是如此,女兒還是杳無音信,兩年多來就像憑空消失般沒有一點蹤跡。
不是自己誇大,霜兒自小天資過人,年歲不大,卻是文武雙全,以其一身本事,白擎蒼不覺得霜兒會丟了自己的性命。
那,她隻能是在自己能力夠不著的地方,白擎蒼舉頭遠眺,仿佛能透過空間直視京城,那就是朝廷!
“唉。”林禹辰滿嘴苦澀,自己是真不明白師妹的所作所為,自己就當真這差勁,讓師妹連從小的情誼都不顧,拋下師傅指定的婚約一走了之。
一番猶豫,最終還是艱難地說出了口,“師傅,我已查明,師妹她……”林禹辰深吸一口氣,“師妹她如今已被將軍府之子秦逍納為妾室,育有一子,名喚秦正,已有兩歲。”
聞言,白擎蒼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凝視著徒弟,麵上煞白一片,手下的靠手砰的碎成木屑。
霜兒怎如此糊塗啊!一走兩年,白擎蒼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唉!”千言萬語,無數心緒最終化作一句歎息,“罷了罷了,早該知道的,隻是何必啊,這與人為妾,又豈是那般容易。”
抬手扶額,白擎蒼從未覺得如此頭痛過,自小,他便發覺霜兒對簪纓世家的向往,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會委屈自己至此。
“師傅,還望保重身體。”林禹辰理解,師傅自小把師妹捧在心尖上,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現在師妹不聲不響地舍下顏麵,心中自是不好受。
不忍師傅如此難過,勸解道,“師妹雖為將軍府的妾室,但那秦小將軍卻也未曾娶妻,如今有正兒這個孩子傍身,想來日子不會太難過。”
可轉念間林禹辰又是一陣頭疼,得知師妹消息,自然少不了探訪,也知道師妹做得不地道,這逼走別人未婚妻可不是什好名聲,隻怕日後在京城立足更艱難了。
幾番思索,林禹辰還是不打算將此事隱瞞,為師妹,也為師傅。
“好,好,好得很,這孽女啊!”白擎蒼痛心疾首,幾句話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
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手上青筋暴起,盤結交錯,胸膛仿佛有一把火在燒。克製著不斷拍著擊桌子,砰砰作響。
屋外夏蟬聒噪,此起彼伏的嗡鳴聲被震碎,稀稀落落的。林禹辰見師傅發怒,挺身而立,不發一言。
唉,都是自己的錯啊,沒把女兒交好,隻知道滿足的心願,不知管束好女兒的言行,禮義廉恥都忘了,若隻是單單為妾也就罷了,可這把人未婚妻氣走……
這敗壞門風的逆女,白家世代高潔,從未從現過這般子孫,若可以,白擎蒼都想將她除名,逐出家門。
可舍不得啊,那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子不教,父之過,是自己管教不當啊!
不斷做著建設,白擎蒼總算恢複了往日的鎮定,“禹辰,你去庫房選幾樣珍品,千年老參,書聖名貼……,這些都給備上,為師,該去一趟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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