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01
天啟元年……
天啟帝發動天啟之役,自建文帝手中,奪過了本不屬於他的帝王之位。
為鞏固帝位。
天啟帝舉起了手中的屠刀,將其斬向了自己的幾個兄弟。
大周九子……
除死去了建文帝之父之外,九子去其八。
這一場殺戮,前後共計奪走了超過十萬之眾,鮮血在京都城匯聚成了河流,屍骨化為了一座小山,聽聞便是那郊外的亂葬崗,皆被填滿。
京都之內……百姓禁聲,百官緘口。
天啟帝……這一個自馬背上起來的帝王,除了有著絕對的實力之外,便是手中的刀,也從不會遲疑三分。
為了鞏固帝位,誰都相信,莫說隻是七王後裔,便是整個蕭家皇族,他皆可絞殺。
但不得不說的是,雖說手段殘忍了一些,在史書上或許也會有了一些汙點,但他的皇位,卻也前所未有的穩定了。
陳落是天啟元年這一年,走入的京都……
不久後,在京都尋找了一個別院。
說來也巧。
院子恰好在西城……
院子,恰好又是極其熟悉的院子。
三進三出。
靠著籲水河。
河上有著柳樹……枝條已入了水麵,隨著河流飄蕩。
“這院子啊,原本是一個官員的院子的,不過那官員運氣有些不好,被陛下給殺了……家中的後裔自絕在京都不好呆著的,這才要賣掉,公子……你看看,這院子如何?
價格也不貴,八百兩便行了……要知道,這院子才興建不到十年。”
牙行的人笑的介紹著。
陳落點頭。
“院的確不錯。”
畢竟……自己住了那多年的院子,是好,是壞,又如何不清楚。
八百兩……
那當真也是挺好的了。
“公子要了?”
牙行的人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大了。
八百兩……
自己這抽成,少不得也有幾十兩,可是自己好些年的收入了,如何不高興?
“嗯……”
“公子稍等,我這便去尋來房契。”
少許時間,一切皆好,這院子,也便算是再一次成了陳落的院子了,且不止這些,這牙行還幫陳落尋來了一些下人,幫忙整理起了這院子的衛生。
院子挺大……
少不得也要一些下人。
牙行的人覺得,這公子總要一些人才是,可並無…
偌大院子,一隻老黃牛,一個人,看起來可是格外的空蕩。
牙行的人不解……
可又不好多說什,畢竟,錢已到手,剩下的可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陳落自儲物袋中,尋出了躺椅。
清酒一葫。
桃花扇一柄。
便悠閑的在此住了下來……
此時……天地無仙。
此時……俠武橫行。
此時……江湖洶湧。
但此刻,這院子卻是人間最為悠閑的地方……
……
也是這一年,附近的長遠街一家姓季的府上,有嗷嗷大哭的新生兒降世。
季家……
季博英焦急的等待著,於院外不斷徘徊,也時不時的望向了那小小的房內。
麵傳來了產婦的痛聲音,以及還有不斷忙忙碌碌的人。
難產……
兩個字在季博英的腦海中不斷的回響。
每一次的回響,皆帶來他一陣陣的惶恐……
他本隻是京都府衙中一個小小的衙役,家中獨苗已經三代……自結婚到如今,也過了五年時間。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想來,也將是最後一個孩子。
可此時卻遇到了這事情……
季博英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抖,實在是害怕會聽到讓他無法做出選擇的話……
保大?
還是保小?
但越是害怕什,就越是要發生什……
穩婆慌忙的自產房中出來,她的手中,臉上皆是鮮血。
“季老爺,夫人難產……您需要快速做出選擇了,保大,還是保小?”
季博英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最後跌坐在了石椅上。
“穩婆,真的,必須做出選擇嗎?”
“大出血,已容不得遲疑了。”
季博英沉默,此時實在難以做出選擇……
他和妻子青梅竹馬,自幼便恩愛,這些年來,更是宛若新婚……
可這孩子是他等了五年才來的孩子……
他又怎舍得?
他咬著牙齒……
隨著時間的逝去,他微微張嘴,似要做出了決定,然而也是這時候,房間內突傳來了孩提的大哭之聲。
穩婆愣住。
季博英也愣住了。
有下人跑了了出來,臉上帶著激動的神色:“生了,生了,是一個男孩!”
季博英反應了過來。
連忙走上抓著下人的手問著:“夫人呢?夫人呢?”
“夫人沒事,母子平安!”
季博英癱軟坐在了地上,臉上皆是傻笑。
穩婆滿頭霧水……
母子平安?
怎可能?
臍帶繞了十多圈……臀位,不止這樣,胎盤更是堵住了宮頸口位置……
這便是大羅金仙都難救的事……
要嘛保大。
要嘛保小。
可怎現在,就好了?
穩婆跑進去,可看著那滿是笑容的母子,穩婆不得不接受了事實。
“夫君,您說,孩子叫什名字好?”
女人問著季家漢子。
季博英想著……
忽的,腦中有了靈光:“便叫做保吧?”
“保?”
“季保!”
保大,保小……
這一個最為艱難的選擇就這樣是過去了,大抵,也是最大的幸運了.
“季保嗎?”
女人低喃著……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大了起來。
她低頭。
輕輕的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下。
“小季保,你可要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長大哦。”
在他們的身邊,此時不知道什時候站著男子。
男子青衣。
腰間有著葫蘆。
臉上擒著淡淡的笑意。
但便是這樣的一個男子,不管是誰,卻是絲毫沒有發現,就好像從不存在一樣。
便是有人走過,也是徑直自他身體穿了過去。
“季保……”
陳落微微一笑:“挺好的!”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和他早已經見過了一麵……
……
初秋。
北地大雁排成了一列,自遼遠的長空劃過,朝著溫暖的南方而去。
京都內,夏日繁茂的枝葉,開始變得雕零。
院內的桃樹,早變得光禿禿,便是院外那河中的魚,也比往日變得清冷了許多。
陳落坐在河邊垂釣、
抬頭……
便是覺得那陽光,也變得冰冷了許多。
天啟十年……不知不覺之間,這入了京都已有十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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