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把切下來的三尺長的柏樹拿在手顛了顛,感覺不錯,有些分量。
“哦,對了,村長,村子附近哪有上香的地方。”李信開口詢問。
村長指著村外說道:“過了那個小河,轉彎處有一個小神像,我們經常去那邊上香,道長,需要我帶你去嗎?”
“不用。”李信擺擺手,說道:“師兄,你陪我去。”
“馬上來!”
秋生看了看手的柏木,感覺自己若用手砍下去,肯定會劈斷。
果斷放棄炫耀的想法,跟著李信朝村外走去。
“小師弟,我們去找神像幹嘛?拜神啊?”
神像的位置並不離牛家莊太遠,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
“胡說八道。”
李信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荒山野嶺之中的神像,你以為可以隨便拜嗎?
身為茅山道士,更要注意這些忌諱。
“我主要是來借點香紙灰。”
李信看了一眼,這個神像是用黃泥塑成的,上麵披著一塊紅布,麵前堆滿了紙錢燃燒而成的灰燼。
“香紙灰?”秋生愣了,說道:“要這東西幹嘛?”
李信解釋道:“媼對柏樹有天然的懼怕和厭惡,要是我們直接拿著柏樹過去,它早就逃之夭夭了。”
“而這些香紙灰,正好可以掩蓋柏樹的氣息,讓媼無法察覺。”
“原來如此。”秋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豎著大拇指說道:“小師弟,你怎懂得這多?”
李信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些在《茅山雜錄》上麵也寫得清楚,你自己沒看而已。”
秋生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
每次師傅讓他看書的時候,他不是打瞌睡就是同文才溜出去玩耍,根本沒看過。
李信朝著神像行了個道家禮儀,正色道:“今日借你香紙灰一用,他日定十倍歸還。”
說罷,李信話音剛剛落下,神像麵前卷起一股微風,神像上的紅布輕輕動了三下。
李信知道它已經答應了,招呼秋生道:“感覺好了,把香紙灰裝好,回去。”
秋生自顧自看了一眼,說道:“小師弟,我沒帶容器啊。”
李信指了指他的衣服,說道:“脫衣服。”
“啊?哦!“秋生有心拒絕,卻又不敢。
在他的心中,李信的地位和九叔差不多,哪敢啊。
這個時候他無比想念文才,要是文才在,這種事情肯定是他來。
兩人怡然自得地回到牛家莊。
在鐵牛家休息了片刻,村長帶著一夥人趕來了,手持的柏樹已經全都剝皮、削尖。
“道長,都按照你說的,弄好了,你看看。”
李信點頭,撿起幾根柏木看了看,果然剝得很仔細,兩端也削得鋒利。
“手藝不錯。”李信誇了一句。
“道長,現在怎做?”村長問道。
李信取出香紙灰遞了過去,說道:“把這些灰抹在柏木上麵;還有,我需要一些人幫忙,膽子大一些的。”
“村長,你看著挑,讓他們回去洗澡換衣服換鞋,然後來找我。”
秋生見村長拿著香紙灰走遠,才轉頭看向李信。
“小師弟,以咱師兄弟的實力,隻要將那隻媼引出來,便可將其擊殺。”
“為什需要這多村民勞師動眾?”
秋生問出了在心中一直的疑問。
無論是之前的柏樹做釘,還是現在找村民以前捉媼。
以李信的修為,可以說是吃飯河水般簡單。
何須那些普通人來參與。
李信轉頭看向秋生,沉聲道:“捉妖除鬼是很簡單,但也容易滋養村民的依賴性。”
“我們華夏民族自古以來都是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如女媧補天、後羿射日、大禹治水等等,信奉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現在神州大地妖魔橫行、軍閥混戰和列強侵略,如果老百姓遇到事情就將拜天求地、寄望他人,那如何才能真正站起來。”
“如今靈氣稀薄,不僅修士艱難,連妖鬼的實力也大打折扣,一般的小鬼小妖,普通人隻要掌握方法,都能將它們驅除,甚至斬殺。”
“所以,我要村長組織村民殘餘此次的殺妖行動,就是破掉他們對於鬼怪的恐懼心理,懂得拿起武器守護自己的家園。”
聽完李信的講述,秋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同時,他也發現李信和九叔越來越像了。
不多時,村長把柏樹用香灰仔細抹了一遍。
那些願意幫忙的小夥子們照著李信的吩咐洗了澡換了鞋。
“諸位,今天晚上我們去抓那隻吃人腦髓的野獸。”
李信指著地上的柏樹說道:“這些柏樹是唯一能殺死它的東西,你們要把它帶好。”
“還有這個。”
李信取出幾張陰氣符遞了過去,說道:“這張符紙你們隨身攜帶,可能會有些冷。”
“它可以讓你們不被野獸發現,懂了嗎?”
陰氣符可以臨時壓製生人的陽氣。
李信給這些人每人一張陰氣符,主要是為了避免他們身上的陽氣驚擾到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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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村民拿著手削尖的柏樹問道:“道長,這些柏樹有什用啊?”
李信笑著回答:“很簡單,一會兒我會找好地方,你們就躲在那不要動彈,不要出聲。”
“等野獸出場,找機會插入它的腦袋。”
另一個村民不安地問道:“道長,你說的那個野獸,會不會吃人啊?”
他親眼見過被咬破腦袋的屍體,心難免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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