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嚇死我了,原來是水草。”
離得近了,才看清楚,原來纏著自己腳踝的,是一團水草;根本不是什毛發。
文才心中大定,暗暗慶幸。
還好沒有屍變,不然就麻煩了。
可是,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回身掙紮的時候,放在懷的陰氣符掉了出來,晃晃悠悠地落到了井底。
原本靜靜躺在井底的屍身,被生人氣息一衝,頓時睜開了猩紅的眼睛,緩緩飄到他的身後!
對於身後發生的事情,文才渾然未覺。
潛入水中已經超過五分鍾,快要到了他的極限,隻覺得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
這是即將缺氧的征兆。
“不行了,上去換一口氣再說。”
文才心中想著,在水底一個擰身,就要朝上遊去。
這一轉身,頓時嚇得他手腳一抽,連嗆了好幾口冰涼的井水,肺僅存的一絲空氣也消耗一空。
不知道什時候,躺在水底的屍體已經飄了上來,和他來了個臉貼臉,且距離不到於公分。
文才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張被泡得發脹的臉上,被細小的沙蟲鑽出個小孔,密密麻麻,十分恐怖。
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他。
“咳咳咳。”
文才連續嗆了幾口水,腦袋也開始眩暈起來。
想也不想,狠狠朝著水麵衝去。
這種情況下,他也來不及去想屍體為什發生屍變,隻憑借著最後一絲神智,想要鑽出水麵。
他的水性極佳,再加上學習煉屍術後,經常與各種各樣的屍體打交道。
雖然有些慌亂,但好在沒有失去分寸。
若是尋常人在水底見到這般場景,恐怕早就被嚇得手腳發軟,變成無頭蒼蠅,最後溺死在水。
不過,手中的夜明珠和鎮魂釘卻在剛才的慌亂中丟掉了。
文才想走,已經屍變的濕屍卻不允許。
它本就被怨氣侵蝕,屍變是遲早的事情。
伸手一抓,泡得發白發脹的手臂就抓住了文才的腳踝,糜爛的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神色。
文才往上遊的動作一滯,腳腕一痛,頓時知道大事不妙,竟已被該死的濕屍纏住了。
如今身在水底,又嚴重缺氧,空有一身煉屍術也施展不出來。
“我要死了嗎?”
文才心中悲切,自己還沒娶媳婦呢,就這不明不白地死在井底,真是委屈。
水井起碼有十幾米深,小師弟想要下來救自己,恐怕也來不及吧。
小師弟?
文才忽然想到,下井之前,小師弟給了自己幾張五雷劍符,讓自己危險的時候使用。
忍著肺部快要爆炸的衝動,文才伸手摸出放在懷的兩張葫蘆葉。
這時,濕屍的大嘴已經朝著文才的後頸咬去。
突然,一道青光在文才的後腦勺閃爍,將濕屍的腦袋彈開,身體也往後仰去。
完全察覺不到這一幕的文才,抓著兩張葫蘆葉轉身。
望著朝著自己撲來的濕屍,狠狠地按了下去。
綠色的五雷劍符炸裂,頓時爆起一陣翠綠色的電弧,把漆黑的井底照耀得如恐怖片的慘綠一般。
無數道綠色的乙木雷劍罡,瘋狂地轟擊在濕屍的身上,炸出一個個碗口大小的傷口,流出了無數的粘稠腥臭的液體。
原本清澈的井水頓時變得渾濁一片。
“吼!”
濕屍在水張開大嘴,發出無聲的咆哮。
乙木雷和劍罡給它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原本平靜的水底,頓時狂躁起來。
它的手掌死死抓住文才的雙臂,口中咆哮連連,長長的頭發如同一蓬水草,瘋狂地朝著文才包圍而去。
“我的媽呀。”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頭發包裹死在井底,文才猛然想起綁在自己腰上的繩索。
連忙騰出雙手抓住繩索,死死地拉扯,搖晃起來。
“小師弟,救命啊。”
......
“小師弟,下麵怎還沒動靜?”
李信和秋生守在井口,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文才的蹤影。
李信搖頭,說道:“再等等。”
嘩!
話音剛落,綁在架子上的繩索狠狠地顫抖了一下,把秋生嚇了一大跳。
“小師弟...”
“不好!”
李信臉色一變,水井幽深,又有怨氣阻擋。
他根本無法看到下麵的情況,但是剛剛分明察覺到井底泄漏出一絲五雷劍符的氣息。
這股氣息,沒有人比他更熟悉。
文才在井底一定出事了。
想也不想,李信一個箭步衝到井口,喊道:“拉繩。”
嘩!
沉甸甸的繩索落在手,李信腳下一蹬,手中用力,一瞬間就把繩索拉出一兩米。
“嗯?”
這一拉,李信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繩索底下的重量,重了數倍。
“秋生,帶著趙老爺,離遠些。”
李信手中不停,不斷地拉扯繩索,幾個呼吸就把繩索拔高了好幾米。
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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