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圍觀的群眾多起來。無人調解。
丁俊走上前,亮明身份,群眾開始紛紛散去,隻剩二人繼續僵持。打發走溫嵐,丁俊送這名婦女回家,竟是她要找的人。
“謝謝您。”
丁俊為她塗上紅藥水,邊敷邊問緣由。“你叫什?”
“溫碧玉。”
也姓溫?丁俊喃喃自語道。
“就你一個人?”
溫碧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從父親過世,我也離了婚,孩子跟丈夫過。現在,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
丁俊猛灌了一口日本酒,這家自助烤肉館還真是應有盡有。溫碧玉從廁所出來,擦了擦手,又拿了一份高級牛排過來。
“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了不起,這家店竟是你開的,”丁俊吧唧一口,環顧四周,全日式的裝修風格別具一格,在安慶也是頭一家,“釣魚島事件後開的吧?”
溫碧玉讚同地點點頭。
“我也清楚,這開太危險,可我特別喜歡日本店的氛圍,讓我想起以前在大阪留學的日子。”
“留學,那一定去過很多地方?”
“也沒有很多,畢竟是華人,和日本人在中國一樣,也不太受歡迎,去過奈良寺,看過富士山,吃過劄幌拉麵,還去過銀座,似乎這些就是日本人的全部。”
丁俊一笑。“我一個朋友最想去日本,看他的偶像,鬆島楓,如果見不到,蒼井空也行。他就是這說的。”
“我倒是萌生過做女優的想法。”
“不會吧?”
“當然是實在沒錢吃飯,因為是學生,又不好意思老找父母拿錢。”
“你從什時候知道,他是你父親的?”
丁俊問得特別認真,眼神掃過她全身,小仲馬為自己私生子身份掙紮了一生,也聽說有人為此殺了父母,溫碧玉的嫌疑一點都不小。
“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從來不對我隱瞞,隻是說不能給我名份,但會資助我上學,直到我成家,事實上,我留學也有父親的一份,我一直都很感激。”
丁俊認為這個問題最好問一問,是不是說謊,並不難判斷。於是,她吃了一口酒,潤了潤喉,說道,“你有恨過他嗎?”
“說實話,肯定是有的,”溫碧玉跟我幹了一杯,臉上已出現紅暈,心情有些激動,道,“試問誰不恨自己的父母,即便不是私生子。好在沒有旁人知道,我媽是婚內出軌,連我繼父也是在我三歲時才知道。”
“他在哪?”
“我八歲時,出車禍死了。”
丁俊表示很遺憾,她知道,這種家庭的孩子過得不容易。她突然問道,“我還沒明白,那個女人為什要找你吵架?”
丁俊暫時還不打算道明真相。
溫碧玉猛灌了一杯,閉了一下眼睛。她大呼一口氣,“”了一聲,將酒杯往桌上一放,頗有架勢。
“還是一個字,錢。”
“錢?”
“她不講理,非說這家店是爸爸花錢開的,其實,自從結婚以後,我再也沒找爸爸要過,因為,我可以獨立了。”
“她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
溫碧玉頭都懶得搖,說,“何止是知道。她還散播了一堆謠言來詆毀我。爸爸在,她還顧忌,現在,直接跑我家來了。”
“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她何必呢?”
“血緣?”溫碧玉輕蔑地一笑,“這種東西,誰還信。有多少做父母的不是被親人背叛,血濃於水是騙人的把戲。”
丁俊也不否認,自古以來,手足相殘死的人更多。李世民殺兄奪權,之所以不父也隻是怕朝廷不穩。
“對了,你父親沒有給你留遺產嗎?”
溫碧玉眯起眼睛,想了想,搖搖頭。“他什都沒留,即使有,他們也不會給。我太了解他們那一家人。一個個自私自利的可憐蟲。”
“死之前,沒和你見上一麵?”
這才是丁俊最關心的。
“沒有。”
“你了解他嗎?”
“不了解,可我不認為他是個會殉情的人,一,他當時身體很健康,人一輩子也特別開朗,他是射手座,崇尚自由,二,說實話,他不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連我媽都說,他就是中國的卡薩諾瓦,三,如果他有殉情的想法,會找我商量。”
丁俊聳聳肩,起身,腳都坐麻了,隻好抖一抖。
“酒很好喝。”
“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爸爸臨死前一個月跟我說,他要把拆遷款都給我,可是,最後竟給了外孫女。”
“他兒女肯定反對吧。”
“我並不圖那點錢,隻是奇怪罷了,爸爸和外孫女的關係一直很差,再大的壓力之下,也不會都給她。”
“她父母給她的。”
“也許吧。”
“對於那個一起死去的女人,你有沒有印象,”丁俊慢悠悠地說,“你父親在你麵前提起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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