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咱們炸他
阿依修複了通往鼎野城的道路,這條道路在一座山洞之中。
站在山洞出口,阿雨讓阿依把出口向北移動九十六。
阿依從岩壁上打開了一扇石頭門,石頭門有一個操作台,阿依拽下來兩枚拉杆,扳開了一道閥門。
嘴~
一片霧氣噴吐,操作台下連杆起伏,齒輪轉動,
整個山洞震動了片刻,開始向北移動,阿雨皺眉道:「不行,這動靜太大!」
阿依把閥門關小了兩圈兒。
動靜是小了,可出口的移動速度也慢了不少。
阿雨搖頭道:「不行,動靜還是大。」
阿依又關小了半圈,阿雨還是覺得不妥:「你把閥門再關半圈。」
「再半圈?」阿依不答應,「那還沒有走路快,九十六,什時候能挪過去?」
趙驍婉對阿雨道:「姐姐,走太慢也不妥,咱們得在一個鍾頭之內趕到營地,夜長夢多對咱們很不利。」
阿雨相信趙驍婉的判斷:「我也覺得一個鍾頭合適。」
阿依小心翼翼的操控著閥門:「驍婉說什都合適,你怎不跟她拜把子?」
阿雨皺眉道:「你個夯貨,她又不是我親生的,我怎和她拜把子?」
阿依不服氣:「我爹也不是你親生的,你為什和他拜把子?」
阿雨道:「咱們是乾姐妹,我跟他是幹兄妹,那能一樣?」
九兒問了一句:「娘,你是先生了我們,還是先跟我們拜的把子?」
阿雨更生氣了:「她傻你也傻?肯定是先生了你們,才能拜把子!」
九兒搖頭道:「磕頭的時候不是這說的,你說我們的緣分是前生定下的。」
阿雨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那就是先拜的把子。」
洪瑩低聲對李伴峰道:「我覺得,我和驍婉的緣分也是前生定下的,你說我是不是她生出來的?」
李伴峰看了看洪瑩,神情堅定的說道:「我是不瘋的,我找醫生看過,你們怎說,
我都是不瘋的。」
咪當!
山洞又一陣搖晃。
阿雨罵了阿依一句:「賤蹄子!讓你輕一點,你聽不明白是怎地?你生怕鼎野城睡太踏實是吧?」
喬毅躺在臥榻之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崔提克最終還是上岸了,因為喬毅始終沒有下達明確的阻擊命令,造成水師不敢對欽差的船隻出手,隻能看著崔提克登上了港口。
「水師沒有擔當也就罷了,禮部也是如此!」喬毅扶著額頭,氣得直咬牙!
禮部按照禮儀前來迎接欽差,喬毅讓禮部盡量把崔提克攔住。
哪成想,禮部尚書猴運長非但沒有阻攔,還給崔提克專門準備了一座府邸,把崔提克安頓下來了。
喬毅怒斥禮部尚書,猴運長毫無愧色。
攔住崔提克?
你怎不攔著?
這是欽差,攔著他本來就有罪過。
這是病修宗師,被他碰了一下,得是什後果?
就是沒碰到這一下,猴運長回家還哆嗦。
你喬毅做了好人,憑什黑鍋讓別人背著?
趕緊把他安頓下來,別讓他到處亂跑,猴運長覺得自已沒做錯。
可崔提克睡在了朝歌,讓喬毅可怎睡?
到了淩晨兩點,喬毅有了些倦意,迷迷糊糊小憩了片刻,忽聽年尚遊來報:「主公,
出事了!」
喬毅睜開眼睛,麵帶怒意道:「何事驚慌?」
年尚遊走到近前,正要報,喬毅示意他不要走太近。
他白天和崔提克抱過了,這件事,很多人都看見了。
年尚遊找了個合適的距離,稟告道:「主公,毫城遭遇突襲,尚未完工的祭壇恐有危險。」
喬毅聞言,勃然大怒:「我命令兵部在毫城周圍嚴密設防,他們卻當了兒戲?」
年尚遊仔細看了看文書:「兵部布防倒也縝密,目前沒讓敵軍攻進毫城。」
喬毅道:「城未破,就算布防縝密?若真是用了心思,敵軍就不該出現在城外!」
這個說法明顯過分了,內州這獨特的格局,這大麵積的海洋,想完全不讓敵人靠近毫城,這個難度太大了。
而且毫城的防禦非常到位,馬君洋帶著眾人,靠著偷襲,搶了毫城兩艘戰船,可偷襲過後再沒有任何斬獲,更沒有攻入毫城的可能,負責防禦的軍土幾乎沒有紕漏。
可喬毅不管這個,毫城的祭壇不能再有任何閃失,這是底線。
而且毫城遇襲,和崔提克到訪,絕對有著密切的聯係。
他當即下令,讓兵部往毫州增兵,讓年尚遊密切監視崔提克的動向。
年尚遊看著喬毅道:「主公,我是武人出身,我也懂兵法,我也可以去毫城。」
喬毅不答應:「會打仗的人多,能看住崔提克的人不多,普羅州虛虛實實,還不知道耍的什心機,崔提克那必須有可靠的人看守。」
年尚遊接著說道:「主公,兵部尚書這人挺可靠,他應該能看得住崔提克。」
喬毅正要發火,忽然發現年尚遊狀況不對。
年尚遊直勾勾的看著喬毅,眼神沒有絲毫躲閃。
從迎接崔提克回來,年尚遊的狀況就不太對,眼下似乎不能再和他來硬的。
「尚遊,我知你辛苦了,也罷,你帶兵去毫城,讓兵部尚書來見我。」
馬五乘坐搶來的戰船,正在毫城附近和守軍廝殺。
燈泡讚歎道:「都說五公子見多識廣,沒想到連水戰都這精通。」
馬五搖頭道:「不精通,這船我都不知道該怎開。」
小川子還在研究船的機理,菠蘿送來了消息:「敵軍的援兵快到了。」
馬五當即下令撤退。
小川子道:「這艘船怎辦?」
「不要了,趕緊撤!」
馬五的決定是正確的,要是帶著船走,肯定躲不過水師的追擊。
小川子舍不得,這船做工太精巧,他想拆下來幾個部件,可用了不少工法,一時間又拆不下來。
馬五帶著眾人回了添翼城,油桃問道:「這仗就算打完了?」
「再多待一會,」馬五對菠蘿道,「這位兄台,咱們在毫城附近多走幾圈,盡量拖延一段時間。」
年尚遊站在甲板上,拿著望遠鏡看了好一會:「這就撤了,是不是走的有點太快了?」
兵部派來的將領名叫蘆塘生,原身是一條草魚,以前和年尚遊算是同袍。
蘆塘生對年尚遊道:「年兄,他們露頭就跑,我估計是打樣攻來了,可能別的地方要有大事兒,他們故意來牽扯咱們?」
年尚遊搖頭道:「我看未必,他們不一定是逃了,有可能要重整陣型發動總攻。」
「不能吧!」蘆塘生對此深表懷疑,「要發動總攻,他們得有船,我之前派出去六艘戰船出去探查,沒看到一艘敵艦。」
年尚遊道:「我估計他們轉移到動城了,趕緊下令追擊。」
蘆塘生微微搖頭:「追擊動城,怕是有些冒險。」
年尚遊看著蘆塘生道:「蘆兄,依你之意,眼下該如何處置?」
蘆塘生是個謹慎的人:「多做巡察,嚴加防禦,若無異常,也差不多該回去複命了。」
年尚遊道:「回去之後,若是讓你去找欽差大人呢?」
蘆塘生愣然道:「我找他作甚?」
年尚遊道:「許是讓你跟那位欽差大人說說話,你覺得這次敵軍突襲,和這位欽差大人有沒有幹係?」
跟欽差大人說說話·
蘆塘生思索片刻,回身喊道:「傳令各艦,全速追擊敵軍,決不能放走一人!」
馬五正打算帶眾人撤退,忽聽菠蘿道:「敵人追上來了。」
楚二道:「咱們這伴攻挺明顯的,這內州怎還上頭了?」
肖葉慈有點緊張:「這是要硬拚的呀。」
何玉秀挽了挽袖子:「行啊,我還就喜歡來硬的。」
喬毅在宅邸來回步,不到半個鍾頭的時間,先後下達了三次命令,要求加強朝歌的戒備。
他覺得毫城未必是緊要,他擔心有人會對朝歌下手,屆時崔提克趁亂釋放疫病,後果不堪設想。
街上軍士越來越多,何家慶從一重城走到了九重城,走的越發艱難。
到了九重城的島嶼上,何家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你還真就來了。」
何家慶道:「此前說定的生意,自然不能反悔。」
老火車讚歎道:「好小子,比笑老鉗有膽識,咱可說好了,既然要動手,就得從大熔爐上拿下來一塊像模像樣的東西,別以為刮兩片碎銅就能交差。
「放心吧,份量管夠!」何家慶一咬牙,跟著老火車和臉不大進了東宮,朝著東宮走向了院子。
大熔爐就在院子當中,何家慶拿出了戒指,老火車拿出了鋸子。
臉不大壓低聲音道:「你們動手的時候千萬別著急,等我先灑油。」
阿依把出口向北移動了九十六,出口位置在一座山坡上。
蕩寇營的營盤非常隱蔽,阿依連火光都看不見,阿雨眺望片刻,已經看清了營地的格局。
她拿出一張紙,邊說邊畫:「營地五百多畝,營房在西南,武庫在西北,東南有演武場,東北有糧倉,地下有藏兵洞,另外還有兩座匠坊。」
趙驍婉問道:「演武場有多少人?」
阿雨瞳孔收放,眼晴稍微充血,這一次她看的更仔細了:「演武場上沒人,匠坊不冒煙,藏兵洞沒人進出,軍士應該都在營房歇息。」
趙驍婉笑了:「這是偷襲的最佳時機,炸彈重點布置在營房即可。」
眾人即將動身,忽聽阿雨說道:「稍等。」
阿依不耐煩道:「還等什?」
「兩座匠坊」阿雨想起了商國的用兵習慣,「商國人很重視匠作,一萬人一般配一座匠坊,難道這座營地隻有兩萬人?
不應該呀,這差不多有一萬間營房,每個營房住十個人,營盤應該有十萬人才對。」
趙驍婉道:「蕩寇營住的都是皇室,一個營房應該不會住十個人,住兩個人反倒符合常理。」
阿雨回想起和蕩寇營交手的經曆,當初沒見過營房,但見過蕩寇軍的夥食,他們吃最好的油脂和最精致的糧食,蕩寇軍的生活確實比一般軍士要奢侈不少。
李伴峰道:「蕩爭營可不止兩萬人,上次送來一批就有五萬,算上以前的積累,起碼有七八萬人。」
阿雨閉上了眼睛,深深吸氣,空氣淡淡的煙氣隱約有一股幾乎無法察覺的層次感。
她很快判斷出了層次感的來源:「北邊三十八,還有一座營地。」
阿依道:「那就是有兩座營地,這就不好辦了。
阿雨再吸一口氣,閉著眼晴思索片刻,層次感上還有變化:「不對,不是兩座,東邊二十二,也有一座營地。」
阿依然道:「三座營地?這可就沒法打了!」
阿雨看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神情凝重。
這在他預芒之內,喬毅很可能會把蕩爭軍分散布置在幾座營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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